,店伙就出屋去了。
这里秀莲与孙正礼全都仿佛十分失望,秀莲就说:“他们是比咱们先走了三天,他是坐著车,自然慢些,也许这时他还没来到了?”
孙正礼说:“管他呢?他不回来咱们找金刀冯茂要人!”说毕,他大口的吃饭。
秀莲心中却不禁暗暗地盘算,觉得自己的马路上走得太快了,来到这里反扑个空。若没有杨大姑娘,就是把冯家兄弟全都打败了,也是无用呀!
少时饭毕,孙正礼又叫店家给他找大屋子睡觉,店家见这一对男女,分屋而寝,也不明白他们是甚么关系。
到了第二天,清晨起来,孙正礼就催店伙备马,然后就进到屋里,向秀莲说:“师妹,咱们现在就到冯家去吧!”
秀莲此时已将随身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,然后一面用绢帕包头,一面向孙正礼教了几句话。
嘱咐孙正礼见了冯家的人,千万不可鲁莽。
孙正礼点头说:“师妹你放心,我都明白,咱们现在办的是事,并不是专为打架来的!”说话之间,店伙巳将两匹马备好,孙正礼就和秀莲出屋,将行李绑在马上,然后付了店钱,牵马出门。
店伙又跟出门来,详细指点那往六里屯冯家去的道路,孙正礼和秀莲认清了方向,便放马往东走去。
这时朝阳才吐露出来,远远的树稍还挂著晓烟,凉风吹得野草与败叶沙沙地响。路上的行人也不多,两匹马荡起来尘土,行了不到两刻钟,便到了那六里屯。
这里的白杨树很多,叶子喇刺喇刺地响,像是起了潮水,秀莲望见田地里有两个用耙子收拾乱草的农人,便在马上说:“孙大哥,问问那边的人,大概是到了。”
孙正礼下了马,牵马向那边走近几步,他就抱拳问说:“请问二位大哥,这里就是六里屯吗?”
那边的两个农人一齐点头说:“不错,是六里屯。”
孙正礼又问说:“请问,冯家在哪里?”
一个农人就问:“你找哪个冯家?是东冯家,还是西冯家?”
孙正礼说:“我找的是在北京开过镖店的。”
那农人向东南一指,说:“那边就是,门口有两座磨的。”
孙正礼看见了那个门首,便道了声劳驾。
他又上了马,秀莲却在马上向那农人说:“我们找的是冯隆,北京春源镖店的镖头,不知道他在家没有?”
那农人一听找的是冯隆,他就似乎是不屑于理的样子,说:“花枪冯五呀?他可没在家,他有半年多没回来了。他就是回来了,他四哥也不能叫他在家里住!”
秀莲一听,知道冯隆确实没有回家,不由怔了一怔。
那农人又指看那冯家门首说:“他们老二老三都在家啦,冯二在张家口的镖店也关了门啦,现在回到家里来了。”
这时秀莲不由得灰心,想看冯隆既没有回来,杨大姑娘也一定不在此处,就是见了他的哥哥也没有用啊!
正待向孙正礼商议,可是孙正礼已拨马向那冯家的门首走去。
冯家的门户并不大,约有十几间灰草房子,黄土围墙。门前是两座石磨,石磨旁趴著三条狗。
孙正礼的马匹一来到门前,那三条狗就扑著马咬。
此时秀莲也骑著马赶到,她也不下马就在那门前十几步之外等侯。
孙正礼下了马,用鞭子赶著狗,大声的喝看,门外这样一吵,门里就有人出来了。
出来的人年在四十上下,高身材,紫脸膛,原来正是铁棍冯怀。他认得孙正礼也认得俞秀莲,如今一见这两人来了,他就不禁吓了一跳,他那紫脸也发白了。
孙正礼本来不想说话鲁莽,可是他一见铁棍冯怀就不由胸中的怒气勃发。
冯怀脸吓得更白了,他拱了拱手说:“孙大哥,一向少见,怎么?我们老五犯了甚么案啦?”
孙正礼说:“跟你说不著,快叫冯隆出来,别等著我们进去搜人!”
冯怀见孙正礼说话很凶,又见秀莲勒著马,眼瞧着他,听他说话。
他简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,坷坷绊绊地说:“我们老五在北京啦,镖店虽关了门,也没找得著他。他真没回来,孙大哥你不信,可以请进来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