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？”尊渊糊应了一声，鼻“她还好，还好。不用你担心！”

“阿湮？”夏语冰的目光停留在贯穿杀手的那把银白长剑上，显然是认了这样式的剑，御使的嘴角动了一下，脱低呼，又惊又喜地看向窗外。

“可你现在还不是靠着她保护才能活下来！”再也忍不住，尊渊一声厉喝，目光凌厉，几乎带了杀气“和太师府作对——你以为你有几个人？”

夏语冰扬眉，笑了笑，扯过地上的长衣披上，单薄的得笔直，看向外面无边无际的黑夜：“自从第一次冒死弹劾曹训行起，我就知这条路必须走到底……你也许没有看过那些堆积如山的冤狱，那些被太师府草菅的人命——可我天天在看。如何能闭上睛当作看不见？”

就是失手、也要带着对方的人上黄泉！

“你看，窗外、窗外不就是——”肚破，杀手“蛇”的宛如蛇一般的翻扭曲，着，断断续续回答。

“跟她逃？逃去一个通缉犯、一辈在云荒上亡？我不会武功，难要靠一个女人保护逃一辈？”显然这个结在心底纠缠已久，却是第一次有机会对人剖白，年轻的御使扬眉冷笑起来，不知是自厌还是自负“不，我有我要的事……我不服输，我还要跟曹太师那老贼斗下去！如果我不是堂堂正正从牢里走去，这一辈就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逃犯！我一个人能力不足以对抗那老贼、必须要借助青王的力量！”

“好险，恰恰赶上了。”黑衣人悄无声息掠室内，拨下风帽，抬手起了尸上钉着的长剑，转过剑柄、给对方看上面刻着的“渊”字，回答“我是剑圣门下大弟尊渊，慕湮的师兄。”

窗大开着，冷雨寒风卷了来，年轻的御使忽然间微笑起来，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。他微微咳嗽着，眉间有说不的倦意：“和曹太师那蠹斗，我当然有必死的觉悟……只是没想到，这么多年的平安、原来并非侥幸——我本来、本来以为，这条路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在走的。”

“那么，她现在还好么？”对方没有回答，但他迟疑着，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这样的话，试探地问“她现在……和你在一起？”

“吃了很多苦了吧？你不曾后悔么？”看着御使清瘦的帘，尊渊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
“原来你还有良心。”尊渊冷笑一声，但不知为何看到对方的神、他却是无法愤怒起来，只是“既然念着阿湮、为何当初要背弃她？为何不跟她逃离天牢、狼迹江湖，却去要攀结权贵？”

“……”尊渊忽然间沉默了。连他也不得不承认、前这个人并不是他想象中

人间别久不成悲啊。那样长久的时光，仿佛将当初心底里那一撕心裂肺的痛都冲淡了，淡漠到只余下依稀可见的绯红。

夏语冰果然想也不想、抬起看向打开的窗。

夏语冰怔了一下，喃喃：“果然……是阿湮拜托你当我的‘影守’的么？”

“这样……”夏语冰无言地笑了笑，那如同墨画般清俊的眉目间有说不的寥落，淡淡：“那……便好。我也放心了。”

在杀手蛇一生的最后一瞥中，暗夜里敞开的窗外、冒雨掠下了一名黑衣人。

尊渊愣了一下，不知如何回答。慕湮定然不希望对方知自己五年来一直和他朝夕不离，为保护他竭尽了全力。她已然不愿打扰他目前的生活。

然而失望和寥落还是抑止不住地御使眉间来。年轻的御使收起了怀剑，看着对方，半晌才低声问：“原来，你才是我的‘影守’么？居然一直都没有发觉——是阿湮她……她托你来的？”

谁……是谁？

年轻的御使看着窗外，睛停滞，丝毫没有觉察。然而，就在那个刹间，一声细细的“叮”，一白的光掠，将那枚毒针切成两截、顺势把尚自搐的杀手蛇钉死在地上。

就在那个刹那、骗开了对方的视线，蛇的嘴里忽然吐了一线细细的红，直御使的咽——那不是他细长的，而是藏在下的暗针。

“尊渊？”御使的睛落在来人的脸上，打量——显然是历练颇多的男，眉间浸过风霜和生死，每一线条都有如刀刻。他隐约记起了这个名字曾在某宗卷里现过——叫这个名字的人，似乎是云荒大地上最负盛名的剑客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