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玄锋崩溃般地抱着那个只剩一半躯的女呼号时，怀仞的脑里却是冷醒地了这样的判断。

“怀仞？”看到金甲剑士如同神人般破冰而至，遗民喃喃念着这个被缅怀了数十年的名字，几乎不敢相信的震惊低语“怀仞还活着？”

那个瞬间，他心底想起的是神袛的双瞳——纯黑，湛，如同不变的夜空，无论在何时何方仰观望，都是那般恒久的丽。

“前辈！”玄锋扭过，看到了手的正是怀仞，不由得睛一亮，转切地对着残留的同族大喊起来“你们知他是谁？——他就是怀仞！五十年前孤前往离天的英雄怀仞！他回来了！回来和我们一起杀了那些冰国人！”

“住手！”在双方再度开始新一的激战时，忽然间金的光芒风暴般卷起，在冰雪上刺得人睁不开睛。刚要接的两力量同时反向弹了开去，重重击在各自的护上，让冰国长老和六国遗民都踉跄着倒退回去。

这段通往祭坛的血路已经延续了几百丈，然而看封印破坏神的祭坛就在咫尺开外，那些遗民却已经没有余力，只是被四位长老和冰国战士的攻势得不停往中间退，已经开始无法招架那些攻击。可黑衣少年玄锋一加，猛然让那些垂死挣扎的遗民振作了神。

祭坛不远，结下了一个六芒星的阵。冰国六长老只剩下了四位，然而集结的上百遗民也只剩下寥寥。六芒星上两个位置已经空了，剩下的四位长老守着四角，挥舞着手中的法，黑袍飞扬，不间断的咒语从苍老的间吐，伴随着凌厉变幻的手势——金、木、火、土，六合之间的四力量被他们熟练地纵着，杀戮向尤自困战的遗民。

“梅迩。”看着面前苍老的脸，怀仞金的眸里陡然有沉的叹息——五十年了，当年还不过十六七岁的师妹，如今已经是这样的垂垂老态。绸缎般的肌肤起褶了，红的嘴枯萎了，金的眸也开始混沌——时间的力量是如此大和无情，带走一切丽脆弱的事。这张饱经风霜的老妇的脸，已经无法让他回忆起半当年小师妹的丽和憨。

雪地上，血如注。站在这个修罗场里，前来助战的幽国剑士，却长久地提剑沉。直至看到那个黑衣的少年猛然放下了女尸，剑冲向远尤自混战的人群——年轻脸上那不顾一切的杀气和悲痛，陡然间将怀仞散漫的思绪拉了回来，他跟了上去，战场。

在站到这个杀场里时，他惊讶于自己居然可以这样置事外地旁观。

而如今的他，将为何而剑？他的剑，又如何能刺破那一场虚空。

“真的是怀仞！”忽然间，有个苍老的声音喊了起来“是怀仞！”

他站在雪地上，听着远依稀可闻的刀兵和唱声，却是冷冷不动声。那个刹那、仿佛他真正的灵魂跃了这个躯壳，在更的地方俯视着躯里的两个“自己”

前世今生宛如梦幻。帝王英雄，更不过一场空中之空、梦中之梦。

遗民中有个鹤发童颜的老妇人惊呼着冲了人群，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喜悦、已经不顾上四周依然还有冰国的人——白发萧萧的老妇人一直冲到了怀仞面前三尺，又迟疑着顿住了脚步，凝望那张曾经熟悉的脸：“师……师兄？”

或许，那只是因为他脑海里的记忆已经复苏，另一个自己同时复活了——对怀仞而言，这是一场对于自己族人的血腥镇压和屠杀；然而对于御风皇帝来说，这不过是一场试图挑战他的帝国的动罢了。

他终于明白御风为何不惜一切都要留住神袛——在拥有一切之后，最可怕的、便是要独对那无边无际的空茫。然而那个皇帝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