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……他们这些人，不都早已死了么？

云焕里一丝冷笑：“好吧，承训，看在一场相识份上，我也给你一个机会——你回去把现在族里的当家人杀了，我就让你当巫即一族的族长！”

“在我血的时候，他们也睡得很安稳。”他冷笑。

“收手？”他忍不住冷笑“凭什么收手！那些人还没死绝！”

日对我的不敬。”云焕不愿再多说，挥了挥手“让她不必再来了，最好带着女儿走的越远越好，别在我前再现。”

“不，杀亲人求生，我是不到的——你还是把这个拿去吧。”

季航没有回答，单膝跪地行了一个礼，随即退。

“是。”季航低首领命。

“快来啊，要迟到了……”那些同窗围在他侧，此起彼伏地开，语气却是诡异森冷，浑浴血，伸过来的手残缺不全，声调平板“云焕，快跟我们来，要迟到了……”

——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，如今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吧？

啪嗒，桌椅被狠狠推倒，在空旷的讲武堂里发重重的响声。云焕在座位上睁开，急促地息，金的眸里浮动着杀意和死气。

“是。”季航回答“属下本来是巫姑一族远房庶之。”

他睁开，赫然看到的却是一片血红！

季航脸苍白，里有压抑着的激动光芒，内心似在激烈的挣扎。

“收手吧……再杀下去，帝国元气大伤，只怕要一蹶不振、引来外敌侵。”那个同窗却依然好言相劝“无论再杀多少人，你失去的东西都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
“少将和属下不同。”季航低着回答，克制不住肩膀微微的颤抖。

“帝都会大，是么？”云焕却是毫不动容，声音冷肃“那就吧……就让这个帝都彻底的换一次血！”

云焕看着他，忽然想起了什么，蹙眉：“对了，听说你也是庶？”

“怎么，睡醒了？”课堂，忽然有人开。

“少将！”季航失声，变了脸“如果这样、这样的话，帝都会……”

云焕了，渐渐回忆了起来：承训是他在讲武堂的同期同窗。虽然也算巫即一族，可他家那一支早已势微，除了一个门阀的名没有任何背景。在科后，虽然没有像平民同窗那样发落到属国去戍边，却也无法军中地位最的征天军团。因为空手搏击成绩惊人，他被留任在讲武堂里担任校尉——一个不咸不淡无关要的职位。

他转过，看到了门旁站着的戎装青年——那样熟悉的脸，正浸在门外的斜下，平静而宁和，仿佛和外的杀戮毫不相。

“云焕，云焕，快起来！”朦胧的睡意里，他听到熟悉的声音“上骑术课去！”

一时间他忘记了时光的逝，仿佛自己还是个十几岁的青葱少年，雄心地刚帝都的讲武堂。被同窗促着，他在朦胧中张开睛，心里还想着今日的功课是否温习完毕，练是否快要到时间——

季航霍然抬，神里一掠而过的光：“属下不敢。”

“我当然在这里，”承训笑着走了来，顺手将倒了的桌椅扶正，讲武堂的双金翅鸟徽章在衣领上闪亮“别忘了我是讲武堂的教官——不在这里，还能去哪里？”

“那我就让他们同样尝尝失去的滋味！”云焕截厉叱，声音带了暴怒的杀气。顿了顿，他看向对方：“对……你应该是巫即一族的吧？也有份参与叛。”

金的夕照在他脸上，有微弱的温。教室里依然空空，桌椅整齐。他一个人坐在昔日坐过的位置上，回顾四周，一个一个回忆着当年同窗之人的脸，神慢慢变化。

“云焕……快起来。”周围那些人在促他“快跟我们来，要迟到了……”

“承训！”他低低唤了一声这个名字，猛然站起来，大步走堂外——外面的屠杀还在继续

云焕霍然一惊，下意识地避开那个还在开说话的颅，啪的一声，撞倒了背后的桌椅，整个猛地一震，真正地醒了过来。

“承训？”他从臆里吐一气，看着对方，带着些微的怀疑“你……怎么在这里？”

“外面血成河，你倒是睡的着。”承训走了过来，叹息着摇。

谁……飞廉？不，好像是南昭？……现在已经是下午上课的时辰了么？

“南昭！”一认了那个伸手推他的血人，他霍然睁大了睛。

“不敢？”云焕神如电，盯了他“庶就不敢当族长？——那如我这样的贱民，是不是本不该存在于禁城里？”

——他忽地伸手，摘下了自己的颅，就这样捧在手上递了过来！

夕从窗间照来，承训沐浴在柔和的金光线下，忽地笑了一笑。

“有什么不同？庶和平民，就该永远成为低等人？帝王将相，宁有总乎！”云焕忽然冷笑起来，声音转为严厉“听着，传我命令，三日之内，从铁城到皇城到禁城，帝都里任何人都可以挑选一家门阀的族长一对一决斗——无论任何人，只要在决斗中获胜，就可以取其而代之！”

在他就读于讲武堂的时候，承训算是对他态度比较不错的一个，并不像别的贵族门阀同窗一样对他冷相看排斥，和飞廉更是私很好的密友。

“军中那些贫贱的战士，听到这个命令会呼雀跃吧？上天给了我改变整个云荒的力量，那么我也将给予所有和我一样的人改变命运的机会。”云焕淡淡“季航，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：成为我这样的人。或者，一辈寄人篱下。”

云焕没有看他，在空无一人的讲武堂里闭上了睛。初的风从窗纸隙里，发如缕的声音，血腥味浮动。帝都变一起，连讲武堂都关闭了，学生教师星散离。这间教室也是空空，四周的座椅全都空着，教案上也不见训导官和校尉的影——那些英姿发的同学少年，如今都去了哪里呢？

“那么，”云焕微微冷笑“有想过自己当族长么？”

承训走到了他侧，轻轻叹了气：“云焕，我知很多人对你不起，包括我在内……可是，你也报复的够了。收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