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玉石俱焚——可是,如果加上了我的力量呢?我可以扭转暗星的轨道。”
“什么?你要跟我们一起去?”白薇皇后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,望着这个鲛人的双眸“这只是我们空桑人自己的事情,你却非要插手其中?这究竟是为了什么?你想主导云荒大陆将来的命运么?”
“云荒大陆的命运?”苏摩轻轻讥诮地笑了一声,抬起眼睛,望着天尽头湛蓝的海面“我只想把握住自己的命运……你问我为什么?那不如去问纯煌当年为什么送你和琅?祷卦苹陌桑∧训狼?彩俏?瞬迨帜忝强丈H说恼?访矗?rdquo;
听到那个名字,白薇皇后的眼神剧烈地波动了一下,里面的霸气黯淡了一些。
“新海皇啊……请不要和纯煌那样。有些事,并为不值得为之付出毕生的代价。”眼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,白薇皇后露出了一丝温和的表情,轻轻叹息“你不惜用一半的血来交换与她生死与共的权力——可是,你是否问过她,她还如以前那样爱你么?”
“不需要问她。”不等她说完,苏摩截口打断,嘴角露出冷笑“这是我一个人的事。”
他的手按在胸口,将伤口一分一分弥合,望着白薇皇后,同时也一字一字的重复:“这,只是我一个人的事。”
白薇皇后长久地沉默,然后侧眼望向脚下的云荒大地,带着微微的惘然和恍惚,仿佛在追忆着什么。宿命和光阴的交错中,那样绝望而义无返顾的爱……隐约中带着某种不祥的意味,似乎不像是这个尘世所能存在。
或许,那只是命运?只为着上一世她和纯煌的擦肩而过,而注定了这一世白族唯一血裔的空等,注定了新一代海皇的不忘。他们两族的命运就这样在生生世世里相互交错。
那一瞬间她的眼神的眼神柔软下去,不再具有神袛般凛然的冰冷色泽。
“好罢。”许久,她叹息了一声,仿佛作出了某种妥协“既然你用你的血和她结盟,共享命运——那么,我并不阻拦你。”
“我们一起去帝都罢。”
顿了顿,白薇皇后的眼睛里却隐约有一丝忧虑,望向苏摩的眉心——虽然七千年后,她再一次被海国鲛人的勇气打动,但是这位新海皇的眉心凭空出现的烈火刻痕,却不能不让她感到不安。
那个深不见底的眉心刻痕里,隐约透出如此强烈的恶毒邪气。
那样的气息,正是魔物的栖息之地的表征——带着这样的人去封印破坏神,会不会反而是取祸之源呢?
十月十五,伽蓝帝都。开镜之夜。
那一夜极其璀璨,宛如梦幻。
在白塔顶上俯瞰下去,镜湖银光万顷,如开天镜。而围绕着这一面银镜的,则是万点篝火,宛如一串红色的宝石镶嵌在镜旁。波光如梦。
“唉……愚蠢的人们啊……”
白塔顶上,重重深门里,低垂的帘幕后忽然吐出了一声模糊的叹息:“年复一年的,自甘沉沦……难道不知镜湖中种种幻象,只不过是蜃怪诱人入口饱腹的把戏么?”
顿了顿,帘后的声音却也出现了微微的沉吟:
“奇怪……今年蜃怪这一次的开眼……有点提早了?”
智者大人?在帘幕后透出第一声叹息的刹那,跪在帘外的白衣女子全身一震,眼睛在黑暗里瞬地睁大。她那一头雪白的长发,也在夜色里奕奕生辉。
智者大人终于是醒了么?那么,弟弟总算是有救了!
沧流历九十一年,伽楼罗第五十七次试飞失败,坠毁于博古尔沙漠,长麓将军殉职,如意珠丢失。破军少将云焕奉了元老院的指示,前往西方寻找如意珠将功补过。
一个月后,他顺利完成任务,携带如意珠搭乘风隼准时返回。朝野为之庆贺。
看到少将奉上的如意珠,巫即大喜若狂,也顾不得其余十巫还在为破军少将的功过争论不休,只是自顾自地带着弟子巫谢起身,拿着如意珠奔赴铁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