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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活僵尸(2/6)

铁脚板七宝和尚两位怪侠,倏隐倏现,并没准所,有时连余飞都找不着他们,不过这一天是约好的,余飞知两人在城心一个成都的袍哥儿家中落脚,四月袍哥遍地,其中五八门,各有支派,各有统率,两人落脚的一家,是属于邛崃派下的,铁脚板七宝和尚能够耳目灵通,呼应捷,全赖自己派下的袍哥们,黄龙一般华山派隐迹拉萨,和活僵尸一般党羽,一举一动,都能探眉目来,便是拉萨内,也有自己派下的袍哥们混迹其间的缘故。

一个大帮的袍哥儿,表面上和绅士一般,轿,宅第宏,余飞和仇儿了这家袍哥首领的后面秘室,和铁脚板七宝和尚见面以后,余飞一说铁拐婆婆投江自尽,仇儿变成可怜的孤儿的话,铁脚板:“铁拐婆婆不愧是江湖上老一辈的人,把侠义二字,还看得很重,明知在青错了事,不愿在江湖上落一个笑柄,脆一死,以谢天翮,如果换了现在后几辈的江湖人,便没有这样烈了。”七宝和尚笑:“铁拐婆婆把这位小孙,托付了我们老板,他是神偷老五的后代。大来当内的朝奉,如果知小神偷了门,大约愁得连饭都吃不下了。”说罢大笑,余飞笑:“这是笑话,不过我终年到,我又素不收徒,跟着我倒是个累赘

宝和尚先不开,抢着酒壶,自己斟了满满的一杯,喝了下去,然后咙里响亮地咳了一声,把筷当作醒木,嗒的一响,敲了一下桌沿,然后闭着神气活现地说:“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余老板说的是前玉三星,我现在说的是玉三星后。”他气派十足,居然有像说书的派,瑶霜诧异:“怎的又缠上了玉三星,昨晚的事。和玉三星又有什么关系。”铁脚板笑:“姑不要打岔,你听他说来,便明白了。”

原来,那晚青龙巷铁拐婆婆祖孙两人,结果了仇人秃鹰以后,时候不早,快到五更时分,余飞并没面,却在暗中看着天翮和铁拐婆婆在空地上一阵商议,由天翮扛着秃鹰尸首,仍然私门家中,一忽儿空手来,便和铁拐婆婆祖孙各自走了。余飞明白他们把秃鹰尸首放在迷昏人床上,明日事发,官府还以为因女妒杀哩。余飞一看大事已了,怀里揣着那张玉三星当票,回了大来当,这便是第二天清早,大来当的老板们,突然瞧见余飞在屋里卧,玉三星当票搁在桌上结果了。

这天,余飞足足睡到过午才起来,匆匆盥洗用饭以后,昨夜铁脚板七宝和尚和他约定有事相商,正想门,忽然当铺伙计,来报称:“当门有个小叫化似的孩声声,求见余相公,问他姓名不肯说,只说余相公一见,便认得他。”余飞猜测定是铁拐婆婆的孙仇儿,却不知找他什么用意,便吩咐伙计领那孩来,仇儿一屋内,便跪在余飞面前大哭:“我祖母死了。”余飞吃了一惊,问他怎样死的,仇儿哭诉:“昨晚事了,把仇人上的一柄缅刀,一袋飞鱼刺,统统送了爷,各自分手回家,祖母和我回准提庵时,路上一声不响,到了庵内,抱着我泪汪汪地说:‘你长大起来,千万不要走上你父亲的路,跟着我老太婆,也一世不了,余相公是鼎鼎大名,川南三侠里面的贾侠,为人正派,我已拜托余相公关照你,万一我死了,你不用三心二意,快去求余相公收留你,在他个光明正大的人。’那时我也哭着问她,为什么要说这样绝话,我们大仇已报,我们祖孙相依为命,仍回我们山去吧。我祖母没有答理我的话。把我推开,命我好好儿去睡,我本来和祖母一房睡,一夜过去,并没事,我今天早上醒来,不见了祖母,那支铁拐也不见了,忙去问前面功课的师太,她说:‘你祖母拄着拐到城外看江景去了。’我一听这话,便觉得奇怪,我祖母轻易不门的,去总在晚上,忽地想起昨夜吩咐的话,吓得了魂,飞一般赶到北城外,沿着江边一路寻找,走十几里路去,人烟逐渐稀少,忽见前面一座石桥上,聚着许多渔,在那儿纷纷议论,过去一打听,说是:‘清早石桥上发现一个白发黑脸,拄着拐杖的老太婆,突然从桥上飞上天空,从空中又飞下来,直钻江心,便踪影全无,也许是龙王显圣了。’我一听这话,跑到没有人的江岸,跪在岸上大哭,哭得昏绝了好几次,如痴如呆的不知哭了多久,突然想起昨夜祖母吩咐的话,并没有回准提庵去,一直跑到这儿。现在我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儿,我情愿在相公边当个小僮,个好人,让我祖母死去也可瞑目。”说罢,哭得呜咽难言,余飞把他拉起来,安了几句,答应替他想个妥当办法,知他清早起来,突遭大故,米没有沾牙,让他在当铺里吃了饭,然后带着仇儿去找铁脚板七宝和尚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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