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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鹿杖翁(2/5)

杨展一下台,铁脚板转向黄龙一拱手,说:“在下忝为邛崃掌门人,刚才听得黄擂主对杨相公说,邛崃派独霸岷江,又说邛崃门下,在沱江涪江抢夺码,这话未免人,一只手遮不住天下的睛,在场的都是明白事理的老师傅老乡亲,用不着我和黄擂主争辩,是非自有公论,黄擂主不要误会我上台来和你辩论是非,或者和你拳脚上见低,这都不是我来意,请黄擂主站在一边,听我向本派的同,分派几句,也许黄擂主和华山派诸位师傅们,听了我这次分派,便心平气和了。”黄龙怒冲冲的答:“没有人拦着你嘴,你说你的。”黄龙不明白铁脚板用意,想听他分派什么,再作理,铁脚板哈哈一笑,转到了台,向岷江棚内招手:“狗和尚矮老上台来!”岷江棚内,立时走一个和尚。一个士,和尚是七宝和尚,士是矮纯,而且来得非常神速,一纵一齐纵上台来,在铁脚板后分左右一站,对于黄龙,连正都不瞧一,铁脚板唤两人上台,别有用意,一半也防备自己说话时,华山派暗下毒手,有这两人护卫,便不必顾忌了。

丐侠铁脚板一现,台下人们便接耳,嘁嘁喳喳议论起来,左面棚内还是不少人低喊:“你瞧!这怪便是邛崃派掌门人。”台上黄龙,一见铁脚板上台来,立时变了脸,铁脚板若无其事的到了台上大抱着短拐,先向杨展拱拱手,笑:“杨相公真有你的,你不在家纳福,居然也会到这地方来,而且酸溜溜地讲了一大仁义礼智,可惜对弹琴,满白废了,我臭要饭一字没有耳,好鞋不沾臭泥,我劝你少闲事,息着去吧。”这一顿抢白,杨展明白他用意,借题发挥,骂的是华山派黄龙等人,暗地又醒他,教他趁坡而下,故意冷笑:“谁你们这事,苦心劝不醒钝人,这是没法的事,少陪少陪!”说罢,一撩衣襟,哧地纵下台来,走对棚,和瑶霜低低一说,且看铁脚板如何对付。

这时铁脚板把平时嬉笑脸一概收起,态度非常严肃,把手上短拐,在台板上嗵嗵地击了几下,大声发话:“在场的邛崃门下听着,凡是邛崃门下,都应该知前辈祖师爷传下来两大支派,第一支在岷江一带,现在由我和七宝和尚理门,第二支在沱江一带,这一支门徒,这几年因为第二支掌门人,报效国家,命送疆场,得群无所归,异常散漫,其中有几位同,看到没有掌门人,群龙无首,了章法,难免弃师灭祖,背教离宗的事来,常常和我商量,想把两支门,并为一支,但是我们祖师邛崃老人留下两个七星蜂符,见符如见祖师,由两支掌门人执掌蜂符,束同,一代代传下去,在我岷江一支的蜂符,是赤金丝嵌就,沱江一支,是乌金丝嵌就,这两信符,是我邛崃派的宝,也就是威振江湖的独门七星蜂针,想访造假,都不可能,不料沱江一支的七星蜂符,被掌门人遗失,好几年没有下落,没有祖师爷信符,便公推沱江掌门人,也无法约束同,现在可好了,祖师爷神灵呵护,不忍沱江同散漫无归,居然被涪江第二支嫡派师兄,鼎鼎有名的矮纯访求到手,经过两支派几位名宿公议,公推矮纯继任沱江第二支派掌门人,从此我们两支派兄弟携手,患难扶持,遵照祖师爷遗规,各安生业,今天在场如有本门第二支派门徒,务于今晚起更时分,在武侯祠柏林下会齐,自然有人知会,领赴香堂,参拜祖师,面谒二

请教一下,听人说杨相公和邛崃派首领丐侠铁脚板僧侠七宝和尚等有相当谊,对于两派纠葛,谅必有个耳闻,但是这档事,和个人结怨结仇,大不相同,关系着俺们华山派下许多门徒的衣,邛崃派独霸岷江,还不知足,还想在我们沱江涪江各码,抢夺华山派的衣饭碗,理路上实在说不下去,杨相公是读书人,文武双全,前程远大,这个理请杨相公替我们评论一下,如果沱江涪江也应该让邛崃派独占,只要杨相公一句话,我们上掩旗息鼓,抱着胳膊一忍,更不必在擂台上见雌雄了。”黄龙这番话,却比拳过招厉害得多,杨展初离师门,未涉江湖,邛崃华山两派之争,仅在铁脚板七宝和尚两人嘴上,得知一大概,究竟内情如何,非常模糊,现在黄龙单面之词,说得非常动听,还请他评一评这段理,教杨展如何张嘴,幸而黄龙话刚,右面岷江棚内,有人大喊:“黄擂主不必来这一,杨相公是局外人,本不明白我们的事,你教他如何评理,现在不必多废,我们龙在此,请他上台向大家说明内情好了。”这人一喊,杨展如释重负,急向岷江棚内细瞧,以为这一喊,铁脚板定从棚内来了,不料岷江棚内并没走人来,却听得台下有人喊:“请位老乡,借光借光,让我臭要饭见见世面。”转脸一瞧,铁脚板真是怪,不知他在什么时候,钻在台下人里,拿着哭丧似的短拐,挤人前,钻绳栏,一步,低一步的走上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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