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之术,早就提拔为偏将了。所以他虽然军衔不高,在军中却极有威望。”
许惊弦知道搏虎团乃是明将军当年北征时亲卫团,共有二百人,皆是武功高强,智勇双全的忠诚死士。明将军平定北疆后率军回京,为防当朝皇帝之忌,特意下令解散搏虎团,而实际上却是化整为零,安插在京师与全国各地,如今发兵平泰亲王之乱,明将军便把这二百亲信安插在大军中的重要部门。怪不得穆鉴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统领,却能与凭天行称兄道弟。
当下许惊弦又问起侦骑营的日常事务,秦勇刚耐心地一一讲解。
情报在战争中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。侦骑营负责的就是在战前搜集敌方信息、探查地形等工作。譬如在攻城之前,需要查知护城河的宽窄深浅,城墙的厚薄程度,城楼哨所与箭塔的位置,哪里是最容易攻陷的地带,以及附近山川河流的分布与道路状况,有无林木作掩护,是否有适合敌军埋伏的地点,甚至还包括守城军民的士气、残余粮草的数量、敌军的调动分派、敌方将领的武功特长等等。
这是一支特殊的部队,不设番号,不打旗帜,甚至在大军的花名册上都找不到每个战士的姓名。在必要的情况下,侦骑营可以作为先锋佯攻敌阵试探敌军军力,也会深入敌后进行暗杀、绑架、刺探军情等谍报活动。在任务的执行过程中,讲究机动灵活,有着普通部队绝不具备的自主权。
所以,能够进入侦骑营的士兵都是从各个军营中精挑细选而来,是最出色、最优秀的战士。他们不但需要高强的武功、耐心细致的观察力,更需要有坚韧的意志、赴死的决心、无畏的勇气!
许惊弦听得津津有味,他虽是为了刺明计划才投入军中,但此刻却不由对军旅生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暗暗希望穆鉴轲果真如秦勇刚所言,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。如果他真要让自己去做个马夫,岂不是冤枉透顶?
将一切安排妥当后,已到了傍晚。
许惊弦与秦勇刚正在营房前用饭,忽然被人从身后狠狠推了一把,他踉跄几步方才站稳身形,回过头来,只见一位二十三四岁的汉子正用挑衅的目光望着自己,上身赤裸,露出高高隆起的肌肉,右颊上有块红色的胎记。
秦勇刚喝道:“赤虎,你想干什么?”此人本名胡大力,因性情暴烈,力大无穷,对战杀敌时状如疯虎,再加上那个赤红色的胎记,便得了这绰号。
赤虎双手抱胸,望着许惊弦冷笑:“听说侦骑营来了个公子哥,一定不习惯军中的粗茶淡饭吧,我来给他加点小菜。”事实上侦骑营集中了全军的精英,伙食极好,有鱼有肉,他如此说只是借机寻事罢了。
许惊弦心知这必是秦勇刚所说的“麻烦”,暗暗提醒自己不可莽撞,故作不闻,低头吃饭。
“喂,你小子聋了么?”赤虎张开大手往许惊弦的饭碗抓去,指缝中竟飕飕飘下许多泥土来,大概这就是他要给许惊弦加的“小菜”
许惊弦不避不让,眼看那一把泥土即将飘入碗中。说时迟那时快,许惊弦蓦然一翻手腕,碗底朝天,承住落下的泥土,旋即手腕一转,饭碗复又正面,大半碗的食物竟然半点也未洒出。
许惊弦淡淡道一声:“多谢。”继续埋头吃饭。
赤虎怔了下,哈哈大笑:“原来这公子哥是变戏法的,且再让我瞧瞧。”说话间又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来。
许惊弦满以为露了这一手高明武功后,对方就应该知难而退,谁知赤虎不知好歹故伎重演,心里也不免有些动怒。
秦勇刚抢身隔在两人之间:“赤虎,够了吧。”赤虎嘿嘿一笑:“秦勇刚你少管闲事,这小崽子又不是你儿子。”许惊弦听他出言不逊辱及父母,抬头与之对视:“你嘴里放干净些。”赤虎眼中凶光一闪:“怎么,想打架?爷爷我奉陪。”一旁观看的士兵齐声起哄,虽有些劝解之声,但大多数都是给赤虎打气鼓劲,由此也可看出穆鉴轲确是极得手下爱戴。
许惊弦亦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,暗暗咬牙正要好好教训一下赤虎,忽听到一个声音喝斥道:“都回到自己的位罝上去,赤虎、秦勇刚、吴言,罚你三人去举半个时辰石锁。下次有力气没处使留着打敌人,别找自家兄弟撒野。”
许惊弦循声望去,却见穆鉴轲端立在不远处,目光炯然正盯着自己,眼神中讥诮之意不减半分。不禁心头有气,明明是赤虎挑起事端,穆鉴轲却不分彼此一并责罚,表面上看似公平,内里却显然包庇赤虎,何况还要连累秦秦勇刚一并受罚。他正要开口分辩,却被秦勇刚暗地拉了一把,才想起这是军营,统领的话就是命令,不然只怕受罚更重,只得强咽下这口气。
三人来到操场上,许惊弦与秦勇刚并肩站立,兀自与对面十步外的赤虎瞪目相视。虽不敢开口说话,但却从眼神中传达着彼此的愤怒与鄙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