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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9回丁兆蕙茶铺偷郑新展熊飞(2/2)

展爷在窗外,不由得暗暗着急:“他们将楼门堵住。我这朋友,他却如何脱呢?他若是持刀威吓,那就不是侠士的行为了。”忽然前一黑,再一看时,屋内已将灯灭了。展爷大喜,暗暗称妙。忽听郑新哎哟:“怎么楼上灯也灭了。你又把蜡儿掷了,灯笼也忘了捡起来,这还得下楼取火去。”展爷在外听得明白,暗:“丁二官人真好灵机,借着灭灯他就走了,真正的快。”忽又笑自己:“银两业已到手,我还在此作甚么?难人家偷驴,我还等着橛儿不成。”将一顺,早已下楼来,复又上了墙角落,到了外面,暗暗回到下。真是神安梦稳,已然睡去了。

再说郑新叫丫鬟取了火来一看,搹门彷佛有人开了。自己过去开了一看,里面的银一封也没有了。忙嚷:“有了贼了!”他妻便问:“银知了么?”不但才拿来的八封不见了,连旧存的那一包二十两银也不见了。”夫妻二人又下楼寻找了一番,那里有个人影儿。两就只齐声叫苦。这且不言。

此时窗外展爷满心喜,暗:“我何不趁此时撬窗而,偷取他的银两呢?”刚要剑,忽见灯光一晃却是个人影儿,连忙从窗牖孔中一望,不禁大喜。原来不是别人,却是救周老儿的渔郎到了。暗暗笑:“敢则他也是向这里挪借来了。只是他不知放银之,这却如何能告诉他呢?”心中正自思想,睛却望里留神。只见丁二爷也不东瞧西望,他竟奔假门而来。将手一,门已开放,只见他一封一封往怀里就揣。屋里在那里揣,展爷在外记数儿,见他一连揣了九次,仍然将假门儿关上。展爷心中暗想:“银是八封,他却揣了九次,不知那一包是甚么?”正自揣度,忽听楼梯一阵响,有人抱怨:“小孩家看不真切,就这末大惊小怪的。”正是郑新夫妇,同着丫鬟上来了。

不知改换的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展爷在窗外听,暗:“这小尚有良心。”忽听有摔筷箸,掼酒杯之声;再细听时,又有噎噎之音,敢则是妇人哭了。只听郑新说:“娘不要生气。我不过是那么说。”妇人:“你既惦着前妻,就不该叫他死呀,也不该又把我娶来呀。”郑新:“这原是因话提话。人已死了,我还惦记作甚么?再者他要,你要呢?”说着话,便凑过妇人那边去,央告:“娘,是我的不是,你不要生气。明日再设法脱那老厌便了。”又叫丫鬟酒,与换酒。一路央告,那妇人方不哭了。

且说丫鬟奉命酒,刚然下楼,忽听“哎哟”一声,转就跑上楼来,只吓得他张,惊慌失措。郑新一见,便问:“你是怎么样了?”丫鬟吁吁,方说:“了…了不得,楼…楼底下火…火球儿。”妇人听了,便接言:“这也犯得上吓得这个样儿。这别是财罢?想来是那老厌攒下的私蓄,埋藏在那里罢。我们何不下去瞧瞧,记明白了地方儿,明日慢慢的再刨。”一席话说得郑新贪心顿起,忙叫丫鬟灯笼。丫鬟他却不敢下楼取灯笼,就在蜡台上见有个蜡儿,在灯上对着,手里拿着,在前引路。妇人后面跟随,郑新也随在后,同下楼来。

晌叹:“若论当初,原受过他的大恩。如今将他闹到这步田地,我也就对不过我那亡妻了!”说至此,声音却甚惨切。

展熊飞直睡至次日红日东升,方才起来梳洗,就在客寓吃了早饭,方慢慢往断桥亭来。刚至亭上,只见周老儿坐在栏杆上打盹儿呢。展爷悄悄过去,将他扶住了,方唤:“老丈醒来,老丈醒来。”周老猛然惊醒,见是展爷,连忙:“公爷来了。老汉久等多时了。”展爷:“那渔哥还没来么?”周老:“尚未来呢。”展爷暗忖:“看他来时,是何光景?”正犯想间,只见丁二爷带着仆从二人竟奔亭上而来。展爷:“送银的来了。”周老儿看时,却不是渔郎,也是一位武生公。及至来到切近,细细看时,谁说不是渔郎呢。周老者怔了一怔,方才见礼。丁二爷:“展兄早来了么?真信人也!”又对周老:“老丈,银已有在此。不知你可有地基么?”周老:“有地甚,就在郑家楼前一箭之地,有座书画楼,乃是小老儿相好孟先生的。因他年老力衰,将买卖收了,临别时就将此楼托付我了。”丁二爷:“如此甚好。可有帮手么?”周老:“有帮手,就是我的外甥乌小乙。当初原是与我照应茶楼,后因郑新改了字号,就把他撵了。”丁二爷:“既如此,这茶楼是开定了,这气也是要赌准了。如今我将我的仆人留下,帮着你料理一切事。此人是极可靠的。”说罢,叫小童将包袱打开。展爷在旁,细细留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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