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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回翻海舶天涯遇知己换良方相(2/4)

住了十馀日,卢师越归家念切,促起行。安全要辞别,李俊把救捞的行李货一一检还,又制一衣服,白金三百两为赠,卢医官也送二十两银丽国人留下另自遣回,东京来的一同上船。安全致谢不已,说:“卢寅翁家还在,我一个小厮却淹死了,到东京原是只。”李俊:“边乏人,我这里送一个伏侍。”安:“不消,路上有卢寅翁挈行,到京一向与萧让、金大同寓,有人使唤。”两人辞别而行。乐和送至海,取一封书信,说:“先生到登州上岸,少不得从登云山过,相烦寄与我夫孙立,不知使得么?”安:“这是顺路,有什么使不得?”笑:“前日杜兴寄到东京,为你牵累;今送到山寨,难也把我解开封府不成?”接过藏在边,分手而去。

金鳌岛的手惯行海,认得路径,识得风,不消三五日,早至登州岸。发上行李,打发船回去。雇两乘小轿,安全、卢师越坐了,脚夫挑了行李,行过六十里,便是登云山路。轿夫:“此间悄悄过去,不要惊动了山寨里好汉!”安:“不妨,我正要会他们哩。”说声未绝,一锣鸣,早拥三五十喽啰,喝令住轿。卢医官在轿内发抖不止,几乎攧了来。安:“不要啰唣,我来会孙领的!”喽啰:“既是会领,我等引路。”

次日安:“大哥大才,必有大福。小可的‘大素脉’能定穷通寿夭,试一诊视。”李俊笑:“一勇之夫,放胆去,祸福在所不较!”就伸手过来,安全凝神定想诊了一会,又换过那手,亦诊一会,称贺:“神全气厚,脉秀络清。必居南面之尊,自有非常富贵。昔日宋公明亦曾诊过,原说他福基浅薄,果不令终。”李俊:“任所非常富贵,大碗酒、大块是有的吃的。”乐和、卢医官都笑起来。

那卢师越在旁,再不开。原来那厮是个险之徒,本是撑布伞卖药的,投蔡京门下,滥厕太医院中。一向妒忌安全本领妙,见与李俊讥刺朝政,暗记在心。

宜改图,养虎自卫,要小弟回朝奏谏。我思量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,当国大臣并无远虑,微贱之士何敢妄言?今日在这里偶言谈及,一到东京便箝了。”

李俊:“我草创这个所在,却也自在。暹罗国内,亦少明医,先生何不住下,同叙向日情谊,省得回京受那党的气!”安:“奉旨钦差,必要复命。”李俊:“假如淹没海中,哪个去复命?待卢兄去缴旨,只说死了,再没有查帐。”安:“若果然淹死,便没得说。幸而更生,若说是死,这是欺君了。”李俊:“既然如此,不敢曲留。宽住几日,待我安排行李船只,相送便了。”安全称谢。当夜酒散就寝。

一行人到了寨,喽啰报知。孙立来迎接,到聚义厅上,逐位见过,安全不认得栾廷玉、扈成,众人不认得卢医官,互通了姓名坐下。孙立:“先生一向在东京,必是安乐。今日何幸至此?”安全将奉敕到丽医好国王的病,海中翻船遇了李俊,救在金鳌岛住了多时,今去回京复命,乐和寄书,故来探问。遂取书信与孙立。拆开看过,孙立:“那乐和舅久无音耗,原来他们下这般大事业!”扈成接:“我曾飘洋到暹罗国,那金鳌岛果是个好去。”安:“孙大哥,你还不知,前日杜兴寄书到东京,受了无穷的累。”孙立急问:“怎的受累?”安全备述前事,笑:“我今日寄书来,却是无碍的。”阮小七大叫:“快活!我们弟兄都起事了!安先生,你不消到东京,住在这里,正用得着。我前日吃多了白酒,腹中作胀,几乎死了。倘再发作起来,哪里寻你?”安全未及回答,卢师越离家已久,归心如箭,恐怕淹留,连忙促安全匆匆作别。阮小七心中焦躁,立起来,劈揪住卢医官,圆睁怪,喝:“你这舍鸟!这是甚么所在,容你放!”安全慌忙劝阻:“兄弟不可!这是钦差的官员,休得鲁。”阮小七一发吼:“莫说这个不的小人,就是赵官家犯了老爷,也吃我一顿拳!”栾廷玉:“不可胡说!安先生要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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