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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回燕子矶玉貌惹奇殃宝带桥金(2/4)

望见竹林中有个庵院,且去讨杯茶吃,解些烦渴。步到门前,见写着“慧业庵”,里面佛堂供着白衣大土,好不清净庄严。只见角门里走个老尼来,打个问讯说:“请坐,待茶。”郭京走坐下,女童捧一杯雀新茶。郭东一,问:“老师甚法号?此间有个家可晓得么?”者尼:“贱号素心。这里家,原是乡绅,已经亡过。那是本庵檀越,长来烧香的。”郭京:“是甚么官宦?”老尼低低说:“是梁山泊招安的,单生一个公,今年十六岁了,极是聪明。又有个姑娘,他丈夫姓秦,也是寡居。相公问他怎的?”郭京:“偶然间问。”又坐一会,谢茶庵。心下已明白是荣的妻小,就有算计了。

:“小舍人,昨日在燕矶游玩,怎么就下了船。”郎君:“不是游玩,是同家母、家姑在先父陇上扫墓回来。矶边经过,偶然上岸。”郭京:“居何?正要奉拜。”即君:“不上一里之遥。素不相识,不敢有劳。”郭京正要涎着脸胡缠,见个人牵匹来说:“请舍人回去。”郎君即便上扬鞭而去。郭京见他上便捷,解数风,一发可。心下想:“他说扫先父的墓,那半老佳人是他母亲了,那一个是他姑娘,不知有丈夫没有?”不曾问得详明,心中郁郁。

次早郭京叫汪五狗跟了,领一队兵赶到雨台,问着家,蜂拥去,把恭人、秦恭人和不由分说,一同拴住。郭京:“是奉圣旨,着王宣勾摄梁山泊馀党扭解东京,不许迟延!”恭人极分辨,哪里听他,扯着便走。邻舍间说奉圣旨,哪个敢惹事,养娘、家人四散躲避。郭京叫兵丁让三匹与他母三人骑了,到府中,锁在东楼上。停了一会,郭京同王宣上楼来,与恭人、公见礼毕,郭京:“这位是王宣大人,因奉圣旨勾拿梁山泊党人解上东京,家属俱官为,故此搪突,非王宣之事。恭人若肯通,倒有个极妙的方法。”恭人容不整,满面泪痕,说:“先夫不幸,孤儿寡妇苦守在家。朝廷何故又来追求?既奉圣旨,有何方法?”郭京:“宣少年风,为人宽厚,与恭人一辨本,说、秦二将军早已故,不会与阮小七、李应等往来,所有妻拏自应免议。况有少宰太老爷在朝,自然依拟。只是夫人新亡,没有正室。恭人有了公心守志不消说了。那秦恭人,青年少又无息,岂可担误?不若小为媒,与宣了夫人,公就在衙内读书,应试求名,岂不两便?”那秦恭人听见,柳眉倒竖,星圆睁,说:“忠臣不事二君,

王宣去修书,郭京见了乐和,说:“王宣要差你到东京送家信,你可收拾行李。”乐和想:“东京我是去不得的,这里原非久留之地,昨日倒见府中人说,闻得柳陪堂住在雨台,我自别过去寻他罢。”答:“在下蒙师长挈带,在此半年有馀,正要别了往江北去。东京是不去的。”郭京:“宣这般看待,差遣一差遣就不肯!也罢,随你。”正说间王宣书信来,郭京:“文和自有正务到江北,东京寄书另差人罢。”王宣倒过意不去,叫取十两书仪相送。乐和拜别,竟府门,不在话下。郭京:“不过要他离前,他自要到江北,一发好。”

回到府中,笑嘻嘻对王宣:“昨日燕矶两个佳人,要收他甚是容易。已访知备细了。”王宣:“端的是甚么人家?不知我一见就放他不下。在东京貌的妇人也见得多,总没有那一天然之态,令人想了再丢不开。”郭京:“那中年的是荣妻,那少年的是荣的妹与秦明,都亡过了,守寡在家。目今梁山泊馀党重复哨聚,朝廷行文各州县严加拘,只消差一队官兵,说是奉旨拿解到京,谁敢阻当。一到府中,夫人,见宣这般富贵,用些甜言自然顺从。就是有人知,现任大官府用个盗妇也无大事。况少宰老爷这等威权,怕他则甚?”王宣满心:“莫说年少的是天姿国,就是那中年的,更觉风。”郭京:“事要放辣手。当初衙内那林冲妻,染起相思病。若依我算计,骗他到白虎节堂登时了军法,那妇人怕他飞上天去?何须刺拖延,竟成画饼!事不宜迟,明日就行。若取得来,我家人,不敢妄想,这小官人赏我徒弟罢。只是那尹文和古撇得可厌,必须先遣开,方好事。若在前,必然决撒。”王宣:“尹文和几年前必然标致,如今弛,你就厌他了。”郭京:“他原不是我徒弟,客店里偶然会着的。见他伶俐,收在门下,他若知声张起来,里面,这还了得?”王宣:“我有理。要差人到东京。寄封家信,莫若就遣他去。”郭京:“这个极妙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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