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，尽每一次战争我都冲锋在前，其实在我内心里，依然站在共和军那一边的吧？这让我有恐惧，仿佛内心的不忠也会在脸上表来。

得到武侯的赏赐，也许是件好事，可是，我内心却更觉空虚。

“你觉得我的不得民心？”

我壮着胆，：“大人，城中平民并非军人，大帝得国之时，就明令不得杀降，故当时得民心。”

这时，我的营帐帘被撩了起来，是辎重官。他一见我，：“啊，楚将军在啊，武侯有令，营城。”

辎重营的人是最不合算的，每一次屠城，他们都没份，而战后，也只有一份平均的财，所以不少年轻力壮的后勤兵老是向我磨着，要去前锋营。他们并不知，也许知了也不想多想想，前锋营的阵亡率是取的。武侯战以前，前锋营两千人，二十个百夫长死了七个，而全军阵亡的士兵，十之三四在前锋营。也许，武侯因为此才把第一屠城令下给前锋营吧。

辎重营的任务就是收拾，赶车。武侯治军如铁，每次跟武侯战，每二十个营帐放一辆大车。战场上人也朝不保夕，因此东西都很少，象我有铁甲，一般士兵的甲平常都不脱的。

好象些杂七杂八的事，可以忘掉我内心的空虚一样。

他从腰间解下佩刀，：“此刀名曰‘百辟’，现赐于你，日后，用此刀斩断你的妇人之仁。”

我看着长长的辎重车队开城门。那厚厚的城门还倒在地上，上面还留着我的斧留下的痕迹，混杂着死人的碎、血迹和火烧的焦痕。

武侯笑：“妇人之仁。呵呵，为将之，当初军圣那天的《行军七要》中，第一条中便讲到了不可有妇人之仁。你冲锋之时勇冠三军，如今却婆婆妈妈的。”

那把佩刀在空中划了个弧线，我双手接住，只觉手中一沉。正待跪下，武侯拍已冲了过去，他的两个侍卫也追了上去。

这一代帝君，帝号太王。尽太王自诩为“如太一般明亮”，但作为一个君主，可能永不会被后人称为明君，不过必然会以能力而留名青史。他的后有一千余嫔妃，女据说每次在吃饭时要摆几十张大桌了。当然，这些肯定是民间之人胡说，以一国之君，那些皇公主不会象平民百姓一样团团围坐着吃饭的。民间传说，太王的前生一定是一匹。他的力，也许也被女人了，苍月公初起时，他居然颟顸地认为那是谣传。如果不是文侯立排众议，以一支偏师烧尽苍月公屯积在大江南岸的船只，只怕帝国的历史早已结束了。

武侯的四将合围战术攻下了鸷城，却也损失了近千人。我一边收拾，一边听着别人的唠唠叨叨，不知不觉，东西都收好了。

武侯笑：“你是觉得我下这屠城的命令太过残忍吧？”

武侯的脸沉了下来，我心一动，只觉背上寒意阵阵，却不敢多说什么，只是：“末将怎敢妄加置喙，不过一见，不过末将以为，大人所令，必定有意，是末将有妇人之仁了。”

※※※

回到营房，辎重官正在清，准备开城去。照例，屠城后休整几日，便又要发了。只是，现在这最后一战后，剩下的事不过是清扫共和军的余党。这一次武侯南征，也乎意料地顺利，二月师，一路势如破竹，不过十个月便转战二千里，十万大军几乎是全师而还，就算武侯，也是从未有过的战绩。

※※※

共和军起于三年前。当初，镇守南疆的苍月公突然叛变，打的旗号是共和军。当时，苍月公是帝国三大公之一，帝国的封爵，王爵只封宗室，三公世袭，二等爵是文武二侯，下面就是十三伯。苍月公作为一镇诸侯，以前的列代大公都是被倚作长城，谁也没料到他会叛变，使得帝国措手不及。苍月公起事之初，极为顺利，两个月便扫平了大江以南，与帝国形成划江而治之势。

。”

胡想着，把甲胄收在箱中。本来这些事都该祈烈，不过我实在不喜一个大男人摆我的衣服，即使是铁甲也一样，因此，总是我自己收拾的。军中不知的人，还说我很平民化。说来可笑，一个百夫长，不过是军中的下级军官，可是就被人看作是贵族了。

武侯正：“臣贼，人人得而诛之。我下令屠城，并非好杀，不过为以后有心作人作个榜样。”

我怔了怔。武侯一向以悍勇名，没想到他居然一言破了我的想法。我：“末将不敢。”

这些事其实也跟我没关系，营的事，都是辎重营的人的事，可是，我却：“我也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