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回 彼此两不欠

沉曼君首先开口dao：“二十年前，我自觉很对不起你，可是，你一直都不给机会让我说。”

她的语声很慢、很冷，毫无gan情。

无敌只是听，沉曼君接dao：“二十年来，你望也不望我一yan，将我与女儿隔绝，我没有怨言，亦因此不再觉歉疚，但到今夜再见你，我又gan到很对不起你，以你的武功内力修为，没有理由变得这样苍老、憔悴，这二十年来，可见，你并不比我好过。”

无敌仍然不作声，沉曼君看着他，摇tou，又dao：“你虽然自命英雄盖世，还是拿不起，放不下，还要二十年后的今夜，才有勇气闯进这个房间。”

无敌双手又jin握，yan睛中的怒火又高燃，看似便要一拳击向沉曼君，但终于还是转shen，发狂地奔了chu去。

由始至终，他没有说过一句话，可是，他心内的愤怒、悲痛，却已经表lou无遗。

沉曼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，yan泪终于liu下来，滴碎在纸屑之上。

离开龙凤阁，无敌直奔自己的房间，推开门，就看见独孤凤在整理被褥。

独孤凤听得开门声响，回tou见无敌进来，忙迎上去dao：“爹，你到哪儿去了。”

无敌看见独孤凤这样，心tou也不知是什么滋味，还未回答，独孤凤已拉着他的手臂，扶他到桌旁坐下，回shen再斟了一杯茶。

无敌只是看着她。

独孤凤也免得奇怪，jiao嗔dao：“爹，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说话，是否有什么事不高兴？”

无敌的怒火立时又冒起来。

独孤凤又问dao：“到底是哪一个惹你生气了？”

无敌霍地站起shen子，戟指独孤凤，dao：“是你。”

独孤凤一怔，dao：“我zuo错了什么事？”

“你说，有没有到过龙凤阁？”

独孤凤垂下tou，没有作声，无敌喝问dao：“说！怎么不敢说。”

“为什么不敢，我又没有zuo错事！”独孤凤倔qiang的脾气又发作。

“没有错？”无敌暴喝dao：“不服从我的话就是错。”

“她是我娘亲，我去探望她，有什么不当。”

“她不peizuo你的娘亲！”

“娘亲就是娘亲，你跟她不和，可不能迫我不认她！”

无敌怒极，一掌痛掴在独孤凤面上，他虽然没有用内力，仍掴得独孤凤打了一个转。

独孤凤手抚着被掴痛的面颊，怒瞪着独孤无敌，无敌好象现在才知dao自己zuo了什么事，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。

那只手不觉颤抖起来。

独孤凤一顿足，一声不发，转shen奔了chu去。

“凤儿。”无敌叫一声，颓然坐了下来。

独孤凤抚着脸，一直奔香闺随即收拾金银细ruan，打成了一个小包袱，负在背后，便往外跑。

两个侍候她的小丫环呆呆地看着，既不知她在干什么，又不敢多问。

才chu房门，就遇上公孙弘，一见他，独孤凤就有气，还未来得及骂，公孙弘已开口dao：“师妹，方才我说错了话，给师父看chu，我放你进去过龙凤阁。”

“不是你告诉爹的？”独孤凤怒视公孙弘。

“不是…”公孙弘忽有所觉，dao：“莫非师父方才骂过你？”

“他给了我一ba掌，这还是他第一次打我。”

公孙弘怔在那里，也不知该说什么，独孤凤也没有多说，ba步就走，公孙弘这才发现独孤凤背负着小包袱，忙追前问dao：“师妹，你要去哪儿？”

“去哪又怎样，难dao还要问过你？”独孤凤冷笑，脚步不停。

公孙弘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去路，独孤凤立即bachu鸳鸯双刀，一晃，叱dao：“让开，要不我动刀了！”

公孙弘把xiong膛一ting，dao：“你动刀砍我好了。”

“砍你？”独孤凤刀一翻，dao：“我砍我自己。”

公孙弘一呆，独孤凤冷笑着接dao：“我砍在自己的脸上，看你怎么样向我爹jiao待？”

公孙弘放ruan声音，恳求dao：“师妹，不要这样难为我好不好，让你走了，我一样不能向师父jiao待。”

“笑话，爹又没有叫你看着我，再说我这么大的人，你看得了，让开！”独孤凤双刀一摆。

公孙弘仍挡在那里。

独孤凤柳眉倒竖，厉声dao：“叫你让开，听到没有？”

公孙弘给喝得连退了几步，终于让开了。

独孤凤也不理会，tou也不回，眨yan便走得已不知所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