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三叫两个老道士作罢,两个老道士却无论如何也要云飞扬跟他们回去见青松。
也就因为看见云飞扬手忙脚乱,使他们完全忘记了方才在退思堂内轻易被云飞扬击倒的情形。
平日云飞扬被欺负惯了也未尝不是一个原因。
“两位长老,就这样放过我成不成?”云飞扬甚至在恳求。
赤松、苍松无动于衷,道:“不成,一定要抓你回去。”
“那…那我只好就…”
“就怎样?”赤松不由得心头先寒。
云飞扬并没有出手还击,只是身形突然一急,蝴蝶穿花一样脱出两个老道士的包围,然后就像是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,疾往外飞出去。
赤松、苍松狂追。
云飞扬越飞越快,越飞越远,片刻就已将赤松、苍松完全摆脱。
今夜也有月,也有星。
掠上了一个山岗,云飞扬仰天一望,一跺脚,道:“糟,快三更了。”
他的身形遂又展开,向那边掠去。
那边青松与无面人仍然在恶战,青松明显的已经内力不继,开始往后退。
这个人实在城府深沉。
再刺一百七十三下,无面人已将青松迫退两丈,迫到一株大树的前面!
接下七剑,青松后背已撞上树干,无面人眼看机不可失,奋力一剑疾刺了过去!
青松不得不硬接,双剑交击,内腑立时被霞得一阵翻腾,吐了出一口鲜血。
无面人剑再飞旋,猛一绞“铮”的一声,两柄剑一起脱手,飞上了半天。
青松身形欲起,内腑一阵剧痛,又停下来。
无面人“一鹤冲天”疾掠起来,手一探,又将剑接回,飞鸟般俯冲向青松!
剑如一张发光的渔网撤下,青松却双掌一拍,便将剑夹在双掌之间!
剑尖距离青松的咽喉不过三寸,无面人喝呢声中,双手运劲,猛向前刺去。
青松双掌突然赤如朱砂,就像是两块钢板一样,无面人竟然无法将剑刺前一分!
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,无面人外露双睛凶光毕露,青松的额上大汗淋漓。
猛一声暴喝,青松双掌夹着那柄剑,连踏前三步,疾一挥,竟然将无面人连人带剑震飞!
也就在这一剎那间,傅玉书自后掩上,双掌闪电般印在青松的后心之上!
青松发觉要闪避已经不及,五脏猛一阵翻腾,身子被震得向前冲出一丈,张嘴又一口鲜血喷出!
无面人倒冲而回,剑再刺青松心胸!
青松双掌陡合,又将那柄剑夹在双掌之间,傅玉书迅速欺上前去,又两掌拍出!
“叭叭”两声,青松后背又挨了两掌,面色已犹如金纸,双掌一松,剑立即刺入了胸膛!
青松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呼,身子一旋,仰倒在地上!
傅玉书与无面人不约而同,齐松了一口气。
一阵衣袂破空声实时传来,傅玉书与无面人相顾一眼,身形急动,倒掠进入林中。
他们方在树木丛中消失,云飞扬就掠进林中空地,目光一落,当场一呆。
然后他非常突然地冲上前去,一把将青松抱起来,连声急呼道:“主持!主持!”
青松勉强睁开了眼睛。
“主持,你怎样了?”
青松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,嘴唇颤动,似要说什么,云飞扬迫不及待地追问道:
“主持,是谁下的毒手,将你伤成这样?”
云飞扬虽然仍不知道青松就是自己的父亲,就是平日教自己练武的那个黑衣人,但是剎那间,却感觉一阵难以言喻的亲切,难以言喻的悲伤。
“飞扬…”青松终于说出来道:“在我房间…”
“在你房间怎样了?”
“凤…凤珏…”
“凤珏?”云飞扬大惑不解。
“放…在…抽屉内…”青松强忍最后一口气,道:“飞扬,你…你要…
勤…勤奋练功──”声音徒然一高一沉,青松的头一侧,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“主持!主持!”云飞扬脱口狂呼。声音激荡,一直传出老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