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却已经足以吹皱池面。
这是天柱峰上的一个天池,不太阔,当中建了一座精致的水轩,相连着九曲飞桥,也是青松常来的地方,很多时,他就是在轩中召见弟子,接见来自远方的朋友。
很多重要的事情,都是在这座小轩之内解决。
离开了那座石屋,青松就走向这个天池,在途中,已传下他的命令。
所以他才在小轩坐下来,赤松、苍松与四大护法长老便已走来。
还有他的五个得意弟子──白石、谢平、金石、玉石、姚峰。
白石始终还是那个样子,稳如山,静如石。
谢平半敞着胸膛,结实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古铜色的光泽,他行动一向势如奔马,脾气亦有若霹雳一样。
玉石是比较接近青松的一个。
姚峰身材高瘦,好象随时都会被风吹起来,五人之中,轻功也是以他最好。
金石与白石表面上似乎是同一类人,看来也像山,也像石。
赤松、苍松先进入小轩。
青松轻叹了一口气,目光落在二人脸上。
二人好象有很多话要说,都还未开口,青松已开口道:“这两天本座就要启程前去观日峰。”
一顿,又道:“这一去最少也要两个月,本座请你们到来,就是要商量一下,在本座离山之后,山上的诸般问题。”
赤松、苍松对望一眼,赤松道:“小弟认为总该有一个人暂代师兄的位置。”
苍松接道:“不错,山中不可一日无主,立一个代掌门实在是有此必要。”
青松点头道:“两位师弟以为由哪一个来做比较适合?”
赤松、苍松立时都紧张起来,赤松抢着道:“当然是要一个年纪、辈份都相当的人比较适合。”
苍松忙接道:“小弟却认为,要打点那么多的事情,一定要一个年纪比较轻的人才有足够的体力、魄力应付一切。”
赤松道:“小弟认为还是老成一点的好。”
苍松忙又道:“还是魄力最要紧。”
“老成好!”“魄力要紧!”
青松一笑,道:“两位师弟不必争执,各有道理,老成、魄力同样要紧,白石为人老成持重,又年轻力强,应该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,是不是?”
赤松、苍松脱口道:“白石?”齐皆怔住。
青松道:“白石经验也许不足,但有两位师弟一旁协助,应该不成问题。”
赤松、苍松齐声道:“师兄──”青松笑着截口道:“本座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代替白石。”接着便摆摆手,道:“没有其它事,你们可以退下了。”
白石等五人这时已陆续进来,赤松、苍松无奈退下。
过了九曲桥,赤松再也忍不住,嘟喃道:“分明早就已安排妥当,却故意要找我们商量。”
苍松哼了一声,道:“老奸巨滑!”
赤松道:“都是你,怎么也要与我争着做代掌门,否则,又怎会这么容易给他弄出一个白石来?”
苍松闷哼道:“你怎么也不让我?”
两人随即又争执起来。
黄昏。夕阳无限好,云飞扬走在夕阳之下,一点也不觉得好。他是从猪舍那边回来,疲态毕露,垂着头,走得并不快。
疲倦的,其实是他的心,强烈的疲倦,难以言喻的疲倦。
那种疲倦就像是毒药一样,在侵蚀他的脊髓,他虽然有些精神恍惚,却没有走错路,绕过后殿的高墙,走向自己的房间。
才踏进院子,他就给几个人截住,那正是早上以暗器寻他开心的几个。
他发觉的时候,一头已几乎撞上挡住路中心那个人的胸膛,总算及时收住了脚步。
那个人却立即捏住了鼻子,叫道:“好臭!”
云飞扬一怔。
一人接着问道:“你从哪里回来,怎么这样臭?”
云飞扬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:“猪舍──”“我还以为你掉进了毛坑。”
云飞扬闷哼一声。
“猪舍的滋味怎样?”另一人接问道。
云飞扬也懒得回答,绕路走开,却立即被那个人拦下来道: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。”
“要知道还不简单,你又不是不知道猪舍在哪里。”云飞扬没好声气地道。
那个人“哦”的一声,望一眼其余同伴,道:“你们看,我们的云大少爷去了猪舍回来多么神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