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二骑，行了数里，见旁有所小庙。闵柔：“咱们到庙里去拜拜菩萨。”下走庙门。石清和石破天也跟着庙。石清素知妻向来不信神佛，却见她走佛殿，在一尊如来佛像之前不住磕。他回向石破天瞧了一，心中突然涌起激之情：“这孩儿虽然不肖，胡作非为，其实我他胜过自己命。若有人要伤害于他，我宁可命不在，也要护他周全。今日咱们父团聚，老天菩萨，待我石清实是恩重。”双膝一曲，也磕下去。

闵柔又是喜，又是难过，抢到他的边，将他搂在怀里，泪：“玉儿，玉儿，不用害怕，便有天大的事，也有爹爹妈妈给你作主。”

石清知患上了这病症的人，若加，反致加他的疾患，只有引逗诱导，慢慢助他回复记尽，当下和颜悦的：“今日咱们骨重逢，实是不胜之喜，孩，你肚想必饿了，咱们到前面去买些酒饭吃。”

石破天满腹疑团：“她真是我妈妈？那么从小养大我的妈妈，难不是我妈妈？”

闵柔伸手去替他将腰摺好，系上了带，柔声：“孩儿，你有没重重摔过一，撞痛了脑袋？有没和人动手，上给人打伤了？”石破天摇：“没有，没有！”闵柔又问：“那么这些年中，有没生过重病？发过烧？”

石清夫妇见他吓成这个模样，闵柔自是充满了怜惜之情，不住轻抚他的，柔声：“玉儿，别怕，别怕！”石清也将这几年的恼恨之心抛在一边，寻思：“我曾见有人脑袋上受了重击，或是染大病之后，将前事忘得净净，听说叫什么‘离魂症’，极难治愈复原。难…难玉儿也是患了这项病症？”他心中的盘算一时不敢对妻提起，不料闵柔却也是在这般思量。夫妻俩你瞧着我，我瞧着你，不约而同的冲而：“离魂症！”

闵柔大喜，伸臂将他搂在怀里，叫：“好孩儿，乖儿！”珠泪而下。

石清的睛也有些，心想：凭这孩在凌霄城和长乐帮中的作为，实是死有余辜，怎说得上是“好孩儿，乖儿”？只是念着他上有病，一时也不便发作，又想“狼回金不换”，日后好好教训，说不定有悔改之机，又想从小便让他远离父母，自己有疏教诲，未始不是没有过失，只是玄素双剑一世英名，却生下这样的儿来贻羞江湖。霎时间思如涌，又是喜，又是懊恨。

石破天却仍是魂不守舍，问：“我…我到底是谁？”

石破天：“有啊！早几个月前，我全发烧，好似在一大火炉中烧炙一般，后来又全发冷，那天…那天，在荒山中了过去，从此就什么都不知了。”

要他叫闵柔作娘，那可难得多了，他记得清清楚楚，自己的妈相貌和闵柔完全不同，数年前妈妈一去不返之时，她发已经灰白，绝非闵柔这般一乌丝，他妈妈情暴戾，动不动张便骂，伸手便打，那有闵柔这么温文慈祥？但见闵柔满脸企盼之，等了一会，不听他叫声来，眶已自红了，不由得心中不忍，低声叫：“妈妈！”

闵柔的祝祷声音极低，只是微动，但石破天内力既，目明耳聪，自然而然的大胜常人，闵柔这些祝告之辞，每一个字都听了耳里，中登时血上涌，心想：“她若不是亲生我的妈妈，怎会对我如此好法？我一直不肯叫她‘妈妈’，当真是胡涂透了。”激动之下，扑上前去搂住了她的双臂，叫：

石破天哭声：“从前的事，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。我不知你是我妈妈，不知他是我爹爹，不知我上有这么一条伤疤。我不知，什么都不知…”

石破天站在一旁，只听得闵柔低声祝告：“如来佛保佑，但愿我儿疾病早愈，他小时无知，下的罪孽，都由为娘的一抵挡，一切责罚，都由为娘的来承受。千刀万剐，甘受不辞，只求我儿今后重新人，一生无灾无难，平安喜乐。”

闵柔见到丈夫脸，便明白他的心事，生怕他追问儿的过失，说：“清哥，玉儿，我饿得很，咱们快些去找些东西来吃。”一声唿哨，黑白双驹奔了过来。闵柔微笑：“孩儿，你跟妈一起骑这白。”石清见妻十余年来极少有今日这般喜，微微一笑，纵上了黑。石破天和闵柔共乘白，沿大路向前驰去。

石清和闵柔探明了他的病源，心一喜，同时舒了气。闵柔缓缓的：“孩儿，你不用害怕，你发烧发得厉害，把从前的事都忘记啦，慢慢的就会记起来。”

石破天将信将疑，问：“那么你真是我娘，石…石庄主是我爹爹？”闵柔：“是啊，孩儿，你爹爹和我到找你，天可怜见，让我们一家三，骨团圆。你…你怎不叫爹爹？”石破天信闵柔决不会骗他，自己本来又无父亲，略一迟疑，便向石清叫：“爹爹！”石清微笑答应，：“你叫妈妈。”

，意思说：“他确是玉儿。”

石清：“你这厚的内力，是那里学来的？”石破天摇：“我不知。”石清又问：“你这毒掌功夫，是这几天中学到的，又是谁教你的？”石破天骇：“没人教我…我怎么啦？什么都胡涂了。难我真的便是石破天？石帮主？石…石…我姓石，是你们的儿？”他吓得脸无人，双手抓着，只是防掉下去，却忘了系上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