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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六回徐良上nang小五义献铁艾虎(2/2)

猛然间,就听见“吱吽吽”“吱吱吽吽”,河南小车响,一转看见一宗岔事:小车上两边有两个箱,是黑油漆漆的;铜什件,也用黑油漆漆了;铜锁,也用黑油漆漆了;小车连毂,全是黑油漆漆的;前有人拉着个牵绳,也是黑的;后有人推着小车,也是黑的。后跟个人,七尺,青缎壮帽,青绢帕拧,正当中面门上映来一个茨菇叶儿。穿一件皂青缎的箭袖袍,青丝鸾带,黑灰的衬衫,青缎窄腰快靴。往脸上看,黑紫的脸膛,两白眉;一双虎目,垂大准,四字见棱见角,大片牙,乌牙,大耳垂,未长髭须,正在年少。细腰窄臂,双肩抱拢,一团足壮。闪披青缎英雄氅,腰间跨刀,绿沙鱼鞘,金什件,皂挽手,绒绳搭甩,明显著威风,暗隐着煞气。一看此人好生古怪。

来着,正遇上苏公给这妇人银两。苏公也是没过门的人,童儿又呆,他把包袱打开,又把银符打开,这就算了白了;并且银符也没裹上,就说开了话了。内中就有一个小贼看便宜来了,那个就调坎儿说:“把合拘迷伸托。”那个小贼就打书童底下要,早被旁边一人看见,说:“你什么的?他是个贼,找地方把他锁上。”小贼撒就跑。那人就追,被小贼的伙计拦住。老说:“大,咱们走罢。”拿着银,笑嘻嘻的去了。旁边有人说:“相公,把银包起来罢。”胡小记就问艾虎说:“他们所说的是什么言语,我怎么一概不懂?”艾虎说:“你自然是不知,那是贼坎儿,你能知?他说‘把合’,是瞧一瞧;‘拘迷’,是银;‘伸托’,是伸手。”胡小记说:“哦,就是了,他们是贼。不好了,相公要吃苦,咱们跟下去罢。”

一路上推着刀枪的胚,所过津关渡,一句实话也没有。可巧走在此被艾虎看见,三个人对说,这个人古怪。胡大爷问艾虎:“你瞧他们又说什么呢?”就听见小贼们说:“噇噇刚儿,肘托挑窑。”艾虎说:“‘噇噇刚儿’,是过去与那个相公说话;‘肘托挑窑’,是让在他们店里住去。此必有贼店。我主意,咱们一边戏耍戏耍他们,一边保护着这位相公。毁坏了他们这个贼店,也就给这一方除了害了。”胡爷问:“怎么戏耍呢?”艾虎说:“如此这般,这等这样。”毕竟不知说些什么言语,且听下回分解。

原来此人是山西祁县的人氏,徐庆之,名叫徐良,字世常,外号人称山西雁,又叫多臂雄,云中鹤魏真的徒弟。天然生就侠肝义胆,好不平之事。文武全才,十八般兵刃件件皆能;去,蹿房跃脊,夜行术的工夫,来无踪迹,去无影响;会打暗,双手会打,双手会接,双手会打镖,双手会打袖箭,会打飞蝗石,会打臂低妆弩,百发百中,百无一失。故此人称为叫多臂雄。山西雁的外号可不是山西的大雁,是当初列国时,跟随晋重耳走国的那些文臣武将,有称为叫山西雁,故此他这个山西雁比的当初古人。此人虽是徐庆之,父情大岔天渊。徐三爷憨傻了一辈,济了这么一个的后人。徐良情,世以来,无论行什么样的事情,务要在心中盘算十几回才办。圣人云:“三思而后行”,他够“十思而后行”他世以来不懂的吃亏,什么叫上当。抬一个见识,低一个见识。临机作变,指东而说西,指南而说北,遇见正人绝无半字虚言。先前徐三爷在家开着一座铁铺,因为打伤人命逃在外。如今荫十座铁铺,得了厮孩儿铁,打了些刀枪的胚。有徐三爷信到家,三太大叫徐良上襄,一者跟随大人当当差,也是之日,也见见他的天——活二十多岁没见过天,徐庆走后才生的。徐良他是奉母命离了山西地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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