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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4回恤穷寒空中取酒救徒弟药(2/2)

济公在舱中原不是真睡,他知雷鸣、陈亮有一死之难,方才在岸上已经说过,这是天命安排,不可挽回,天机决不可漏,须等他受了难,然后救他,所以假睡着,候在那里。此时听陈亮、雷鸣都“呀”了一声,绝无声息,知已经死去,忙“咳”了一声,起来够奔后艄来,中嚷:“不要廉耻的孽畜,竟敢害吾徒弟!”二个人鱼听济公在前舱奔来,一个推去陈亮,一个推去雷鸣,忙立起来,对着济公张呵气。济公见两人嘴里各有一黑气,向自己面门奔来,知这气利害,受着了不是玩的,忙用手一指,念六字真言:“唵嘛呢叭迷吽。”只见那两黑气,就随着风,如烟而散在江中,遂渐渐聚拢,愈聚愈多,竟变成满江大雾,咫尺不辨,伸手不见指了。两个鱼见济公破了他的法气,然大怒,在江中取两柄明晃晃的刀来,直奔济公。济公一瞧,原来不是真刀,是两支大鱼翅。济公又用手一指,两妖一脱手,那两把假刀就往长江中飞下去了。两鱼愈怒,即把自己衣扯去,扯得赤条条一丝不挂,把肚腹一拍,忽然脐中飞来,白如银,直往济公奔来。济公哈哈笑:“这技术,莫要向和尚卖了。”说毕,又用手一拍,忽然脐中停止。两鱼摸耳搔,急得没法。

济公:“你们还有什么法术?尽来!”只见两鱼去,不一时江风大作,船将倾覆。济公忙摘下僧帽,丢在中,但见那帽浮在中,霞光万,瑞气千重,一霎时渐涨渐大,竟有二三亩田地大。济公两手扯了雷鸣、陈亮的尸首丢人帽中,自己踊一跃,也上僧帽,回顾那只小舟,已沉下去。两鱼不倒济公,便现了原形,在中掮着僧帽,望东南而去。此时西北风大作,风助力,趁风威,又加以两大鱼夹着飞行,其快如箭。济公一想:此去了江,就是东海了,如何了局?见两鱼昂着对他望着,他就从上摸一块丹药来,念了真言,各扔一块在人鱼嘴中。那鱼张受了,须臾,只见两鱼渐渐沉下,霎时就不见了。济公知两鱼已受了药,已死在江中,自己叹息了一回,自言自语:“可惜数千年行,一旦死在吾手。吾乃家人,本应该以慈悲为本,不伤命,无奈他缠扰不休,不容吾不下毒手。”于是又念动真言,喝声:“敕令!”就见风平狼静,天朗气清。

今天像老和尚坐禅一样?仔细一瞧,见他早已睡着,鼻声渐渐的响了。陈亮想:他昨夜因捉鬼一夜没睡,今天困惫,等他睡一歇罢。

正在自己转念,雷鸣把他衣袖一拉,陈亮:“你拉吾什么?”雷鸣用嘴一努:“你瞧呀。”陈亮抬一瞧,见青布衣的女揭开襟。陈亮不看到则已,一看就魂不附;又见蓝衣女笑了一声说:“姊姊,你了吗?”把右手用力推橹,左手向他前一摸:“羞人答答,在外面,岂不被人笑话。”陈亮就捺不住,喝彩好。那啭然一笑,用手招着陈亮:“来呀!”陈亮此时就不知不觉,着了他的,望后就走;雷鸣此时,也已被他迷住本,于是也跟着陈亮就走。走到后艄,各人抱着一个,作那无耻的勾当,两女半推半就。焉知方才合,就觉魂灵儿了躯壳,往外去了。原来这两个女并不是人,就是这长江中的两尾人鱼,在中修炼了三千余年,能幻化人形,能前知二百年、后知二百年,平日专一变作人,迷惑过往人已有数千。这日雷鸣、陈亮二人就迷迷惑惑,颠颠倒倒,稍稍一勾引,即时走过船艄,与他燕好。

须臾浮至岸侧,济公把雷鸣、陈亮拖至岸上,安放草中,把僧帽收起,拍去渍,上;摸两块药来,寻了半个破碗,取了江,把丹药嚼碎,纳于两人中,用送下去。霎时,但闻两个鸣碌碌,一翻“呵哟”一声,张一瞧,诧异:“方才吾们都在船中与女取乐的,怎么此刻到了这早了?”济公笑:“你们倒还想那两个女哩!连自己命几乎不保,幸亏吾在这里,把你救了;不然,你们两人的尸首早已沉到江心,被大鱼吃了去了。”雷鸣问其原故,济公就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,二人这才明白。其时天已半夜,三人就在大树底下坐着,等候天明渡江。济公看一派江景,倒也开豁心。须臾东方发白,一红日渐渐上升,师徒三人步林中,正拟唤渡,忽见大路上远远三人奔来。济公就嚷:“不好了!不好了!冤家又碰上对了。”未知来人是谁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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