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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寻迹(2/10)

叶凌烟瞪起来,骂:“一群该死的和尚,好不通晓事理!我家教主给了你们天大的脸面,为何扭扭,不敢沾些荣耀?”众僧恨他仗势凌人,都憋住了气,不去理他。

木逢秋等人见教主意气自豪,中都充满了往日的**,想到此一番不但解了少林危难,更扬了圣教威名,教主从此卷江湖纷争,再不能脱自去,饶是几人上了年纪,亦如小童一般,你我相牵,额手称庆。

天心见各派遁形,心中悲喜难辨,一瞥间,又见应、叶二人手舞足蹈,状如怪族,心下忧烦:“今日凶祸虽免,恶名却远播江湖,无人不憎。事已至此,惟有与教共轨同舟,图个人完寺全了。好在智明曾是我寺弟,怀了旧日肝,有他相帮,我少林一时倒还无事。只是百年之后,这伙人俱归尘土,后辈僧人失了援,怕是要受尽祸殃了。”想到这里,心情不免沉重,走到周四面前,合十:“今日阁下力挽狂澜,乃少林再生恩主。老衲不揣冒昧,窃望两家能万代修好,亿载同心,纵使场上之人尽都作古,后世明尊仍能仰承阁下之意,以我少林为亲。"

慕若禅目中火,怒喝:“妖孽!你快些杀了慕某,休要坏我华山派声名!”叶凌烟嘻嘻笑:“华山派有他娘的什么声名?今日你师徒二人好歹给大伙演场双簧,徒弟在前面磕,师傅在后面遛嘴,取个名目便叫‘华山二贼心悦诚服,少林寺前共拜佛祖’。”抓起慕若禅,一蹦一地向众僧走来。慕若禅伤重无力,急得血。易朝源待挣扎,奈何受撞后虚了,哪有力气可用?

慕若禅羞爬起,满面泪痕,向天哀号:“苍天!你为何让我父女受尽屈辱,一生也洗刷不净啊!”易朝源见师父失了理智,忙扶了他向场外走去。几名弟惶惶起,将师父接着,一人如逢大赦,疾疾奔下山去。

各派人见群丐散了,人人心底发,仓皇走。站在外围的一些人得地利之便,悄然转,便要溜之大吉。

实则他老于世故,所虑确然不谬。说少林乃武林宗主,各派便拜上一拜,也不是什么丢人之事,但今日境况不同,众人跪下去,乃是在群之下。这一来已不是朝宗拜圣,而是以凶暴之斧,在众人心刻下永难磨灭的耻记。只此瞬间,少林已在众人心中轰然倒塌,场上所有蒙耻之士,都毫无反顾地将它归为邪一类。自此江湖上义沦丧,无所尊崇,终于酿了数世未有的大祸,追溯源,隐患可说皆生于此日。

众僧听他胡大气,人人内心焦躁:“这厮是个什么东西!竟敢在少林寺前大?他家教主躲在人群,误了多少僧人命,如此污名取巧,反要表白功劳,哪还有半廉耻?”但想到此番若无周四显威施暴,少林确是凶劫难逃,又不得不压住火气,自叹艺薄。

叶凌烟爬起来,捶腰伸,好半天才活络开骨,一邪火都发在慕若禅、易朝源上,上前住二人脑袋,要两师徒叩拜众僧。慕、易二人受辱不过,拼命向起挣扎。

周四在场中见了,纵声喝:“我看哪个敢走!”一声好似轰雷,震得林中抖摇。众人耳裂,惊得弓腰缩颈,不敢大。有那几个吓破胆的英豪,扑通通坐倒在地,死活挣动不得。

叶凌烟大怒,抬脚踏在易朝源背上,双手死掐住慕若禅脖颈,猛力下。二人伤重难支,前额在地上,羞急之下,泪夺眶而。众僧见状,尽生义愤,大多闪了开去,不受华山师徒此拜。

周四忙伸双手去扶,不料陈先楚推开他手掌,就势跪下去,:“尊驾技压群芳,权柄在手,照说无论怎样惩治众人,均不为过。奈何先楚贱,生就的妇人肚,看不得旁人受苦。今日尊驾若要人拜,尽由先楚代劳,若要取命扬威,亦自先楚贱躯落手。先楚非是逞,实不忍看各派毁于一旦,倘有冒犯,一命相赎。”说罢咚咚咚磕起来。周四却待相拦,陈先楚死活不依。

叶凌烟咧嘴笑:“大和尚,总算你有些见识。今日若无我教面,这世上还会有少林寺么?你这么结我家教主,是不是怕各派二次来袭,一伙念经的朋友招架不住?不用怕!只要有我老叶在,保你们大小一家平安无事。”

叶凌烟听说要让华山弟去拜群僧,觉着有趣,忙跑场来,提起易朝源:“你小为救师傅,吃些小亏也不打。大爷我发了善心,倒想帮你向秃驴们讨些人情。我看不要磕得太多,索凑足一百了事。”说罢哈哈大笑,提了易朝源,一瘸一拐地向众僧走来。走不几步,又折回去,揪住慕若禅发髻:“你这厮几次三番藐视我!今日大爷掌了权柄,偏要你去拜一拜大小贼秃,只你徒弟一个,有什么好看?”

周四两掌倏伸,在二人心,冷笑:“你两个好不知趣,抢着来跪么?”玉被他,一颗心好似不再动,知对方稍一运劲,必然震碎心脉,面上一片死灰。纯如烈火,大叫:“你是何等匹夫?敢在此羞辱天下人!我兄弟纵有一死,誓不拜不仁之人!”

这一战由清晨直斗到日暮,少林死伤甚重,各派也折损非轻。自此江湖变了格局,一场血雨腥风再也无法消弭,许多恩恩怨怨,直纠缠到百年之后,兀自没个终了…

他虽看破浮情,终归旧痛难忘,想到那女玉骨冰肌这些年早供了他人饕,心顿生无名业火,一把抓住易朝源脖颈,喝:“一群污浊男女!也知舍命相护?你既要救人,只去众僧面前说话,众僧如肯相饶,那时放你不迟!”随手一抛,易朝源跌场心,正落在慕若禅旁。

天心见此惨像,心下不忍,忙冲周四合十:“阁下解难之情,如沧海,敝寺上下无不莫名。好在各派锋镝已钝,大可不必如此相。”周四不悦,拂袖:“此辈于我手,生死任由我心。方丈休要多言!”天心见他神情可怖,不敢再劝,退在一旁,垂自叹。

陈先楚听得此言,禁不住泪盈眶,哽咽:“尊驾乃先楚平生仰慕之人。先楚不才,常思追随骥尾,共谋宏图,实不愿见今日一幕。”周四夺下长剑,抛在一旁,鲜血顺手下。陈先楚见了,大为动容,泪愈发收止不住。

周四轻叹一声,冲四下喝:“今日看我兄长情面,权且饶尔等不死。自今而后,谁也不许踏嵩山一步。倘有违者,定教他满门尸横,嗣绝灭!”说罢大袖一挥,令各派散去。

周四知他心意,叹:“陈兄快快起,我不让众人叩拜便是。”陈先楚缓缓站起,忽去一旁拾起长剑,压在颈上:“先楚冒犯尊颜,死罪难逃,惟望尊驾念我心,不再妄杀一命。”

众人闻听此言,只恨未生羽翼,呼喇喇将起来,如禽似兽,奔突下山。此后数年,果无人敢来嵩山,便是登封县境,亦绝少有人驻足。几派弟见众人溃散如蝗,壮着胆跑场中,将徐不清、岳中祥、凌等人背走。陈先楚不愿在少林久留,与周四拱手别,随命弟们抬起冲霄和湘西二老,亦自去了。

周四低望去,见这人病容满面,目无神采,正是前时被那矮壮男震死过去的华山弟易朝源,心:“这厮无甚本领,难得有这分孝心与胆量,日后得了机会,倒能成个人。可恨当初我去华山,群贼毁我痴心,此后那贱妇又不知下何等丑事,思来好不令人搅!”

叶凌烟见二人无计可施,一时忘形,陡然跃上半空,带着二人折了个斗,嚷:“华山派第十五代混掌门,给各位没长发的朋友赔罪来了!”话音未落,左踝骨一阵痛,哎哟一声,坠了下来,直跌得七荤八素,不住地叫娘。木逢秋等人见他如此行事,心下都不以为然,但碍着教主面,又不好当众制止,只得由着他胡闹。

后,直奔数十丈远,兀自回怒视周四,顿足切齿。此番丐帮首倡兴师,名义上乃是各派领袖,哪成想无端折了两名长老,帮主又在人前饱受凌辱,颜面丢尽。自此丐帮与少林结下怨,数世之共逝,直至满清主中原,各派协力复汉,两家仍时有抵牾,难释仇怀。后郑成功兴兵北上,在应天广聚各派,力劝两家共赴国仇,抛弃旧恶,僧俗之间方始和好如初,此是后话不提。

众僧望陈先楚背影,均自生疑:“这汉是谁?真个天大一张脸面!却才方丈劝那,也只不依,何故他说几句,便成了无量功德?”正纳罕时,忽听山间喧声大起,似有上千人怒骂号喊,山谷一片沸腾。

忽见一人跌跌撞撞奔场中,拦住周四:“尊驾止步!”周四怒观瞧,见来人正是陈先楚,不由停下脚步。陈先楚前时被那红脸老者踢在要害,伤得不轻,场时走得急了,一抢在周四脚前。

周四听他语带意,心中一颤:“难我与那妇人一夜好,这厮都知了?”想到那一夕说不尽的绸缪,心怎得不?寻思:“这厮虽然可恨,毕竟是她生之父。我与其女无名而有实,总不能昧了天良,尽情羞臊。”想到这里,沉下脸:“凌烟,休太无理!放他二人去吧。”叶凌烟正在兴,本不肯依,但见教主面沉,只好松开手掌。

周四见状,冷笑:“尔等无心再战,那是自认不敌了?想来少林若败,必受各派整治欺凌,大小几人能活,却也难说。天幸众僧奋勇,好歹争了上风。尔等既已服输,理当俯首称臣,叩拜请罪。”说罢走到众僧面前,凛然四顾,只待众人来拜。各派人见此举羞人,无不暗暗叫苦,都知有此一跪,数世再难抬,故此齐向后退,不甘就范。

周四闻声暗笑,知一二千人堵住石,急切间无法走脱,更惊他一惊,当下右手抚腰,纵声长啸。他自到山门,一直担心各派势众,不易驱尽,适才武力相胁,亦恐众人奋不惜命,变故重生。这时见千夫丧胆,再难乌合,心中畅无比,那啸声真好似一阵雷,喀喇喇响遍诸峰,直震得天边几团乌云也抖裂开来,随风化散。

周四恶气吐了大半,挥手:“无变住手!这厮虽然可恼,如能伏罪,便当相饶。”应无变听了,揪住徐不清脖领:“快给你祖宗磕,不然小命难保!”徐不清生死关,不得不屈膝求活,犹犹豫豫地伏下去。凌见他忍得此辱,不敢落后,抢先叩起来。二人为一派掌门,可笑烛也似地叩个不停,活像一对孝贤孙。

周四大急,抢上一步:“陈兄,你…你这是为何?”陈先楚泛泪光:“先楚曾许誓言,为尊驾效尽犬、肝脑涂地。今观尊驾所为,只恐日后誓约难守,不如早早一命相赠。”言罢横下心,便轻生。周四对他有情,见状了方寸,一把抓住剑:“陈兄休生短见,我放众人下山便是。”

天心见各派蒙耻,脸上难添光彩,心:“智明此时所为,哪还有旧日模样?当年周应扬最飞扬跋扈之时,也不曾如此欺人。此胡为,日后恐无善果。”转念又想:“今日各派忍恨偷生,自然将这场羞辱记在少林上。我寺私通教,已是寰海难容,智明再行此举,端的将少林推上绝境了!”一时忧从中来,喟不置。

周四瞥见,愈发躁恼,突然大喝:“取胜无胆,败阵不朝,天下断无是理!今日尔等如逆我意,休想囫囵下山!”迈开大步,直向众人来。

慕若禅见是周四站在面前,不知从哪里生力量,猛地挣脱叶凌烟手掌,昂瞪视周四:“你…你真的要我跪你?你…不知兰…兰儿已有了…”言说至此,一张脸胀得通红,嘿了一声,将冲到嘴边的话咽下。

忽听叶凌烟叫:“教主不必与这和尚哐罗嗦,先让华山派两个东西拜你一拜,一会儿想活命的,都须从你老人家**爬过。哪个不从,我老大耳刮他!”说着将慕、易二人掷在周四脚前,腾了双手,又来两人颈。

众人见他杀气遍,状如凶神,都吓得若筛糠,双目闭。前面的人再也受不得这份威,双膝一跪于地。这一来众心皆溃,呼喇喇跪倒一片,好似朝觐的圣徒,各个俯首下心,无胆仰视;便有那直的铁汉,空负了一傲骨,这时也只得随了众意,委屈求全。这便好比兵败山倒,纵有几员奇猛将,到底不能独撑危局。

应无变见少林僧不肯受拜侮人,忙跑场中,拉住周四:“一帮秃驴只知参佛诵经,个个才一般,受不得恭敬。我看这等光前绝后的事,还是教主受了为好。属下伴在你老人家旁,也尝一尝扬眉吐气的滋味。”扯了周四衣袖,天喜地向众僧走来,边走边狐假虎威地冲四下嚷:“兔崽们好生跪着!谁敢不听摆,小心爷爷使毒来,满场剩不下活!”说话间见众人低心下意,俱不敢动,心里比吃了还甜。

周四大怒,望定北面着蓝衫的两名大汉,一掌遥遥击去。那两名大汉毫无防备,但觉一凌厉的劲气袭来,个中顿时说不的松,尚不知是何缘由,骨忽然负了前情,四迸飞,起一团浊狼。众人见两条大汉活脱脱炸成屑,谁个肝胆不裂!近几人上溅满污,惊急之下,一齐昏死过去。

周四心中早当他是生死与共的朋友,如何肯受他拜?转过去,避让未遑。陈先楚怕他走脱,抱住他两,足足磕了四五十个响,前额血模糊,兀自不歇。

众人奔逃之际,猛听得虎啸龙,各个浑麻木,脚不灵。石上推搡践踏,不少人因之丧命。可叹千年清净福地,一夕化虎**龙潭。

便在这时,忽见两条人影蹿起,直向周四扑来。周四一惊,大袖向前拂去,两剑登时飞上半空。来人收势不及,一他怀中,正是玉、纯二人。

周四大怒,二指疾在玉眉心,同时挥落一掌,拍在纯天灵盖上。二人遭此重击,相抱而倒,七窍中尽有血。周四余怒未消,厉声:“我存良善,尔等便思谋害!今日索绝,一条命不留!”大步场,便要将余下几人杀尽。冲霄、岳中祥、湘西二老等人见势不妙,叫得声苦,都吓得呆了。

周四慑住众人,:“尔等既来问罪,此时胜负未分,如何急着便走?周某在此专一恭候,不知哪位场来斗!”众人畏之如虎,谁敢去捋虎须?各个缩了手脚,不敢抬

慧静苦斗半日,气血难平,耳听啸声雄豪激烈,内大受震动,一时浑忘了众僧在侧,引吭喝喊,与啸声比威。二人内力俱,一同啸喝起来,直如两条龙撞犯青天,声势威猛之极。

慕若禅等人于周四场之前,便已受了重伤,后来周四、慧静大战那黄脸男,这几人裹在劲气当中,无人挣扎得起,伤势又加重了几分。到了这时,人人似得了痨病一般,只剩下气的本领,易朝源若不冒死面,明这份尴尬,即便周四有心开释,这几人也是形如槁木,寸步难移。

周四走到众僧面前,眉皱,望定天心:“我为少林争荣揽誉,方丈为何不受?”天心避开他目光,轻声:“阁下救难之恩,老衲不敢忘怀,然一味欺凌弱小,结怨群雄,恐少林日后再无慈航。阁下但念愚,便请开拓襟,放众人下山。”周四闻言,低思量。

周四压服各派,心怀大畅,正要放言奚落时,忽见人群中站起一人,踉跄着来到近前,跪倒:“阁下声振寰宇,我等早应伏拜。小斗胆犯颜,恳请阁下饶恕家师,容弟们扶他回返草舍,闭门思过。”

周四见他神情决然,大有视死如归的豪气,:“我平生最敬汉,轻易不忍杀之。你二人甚有骨气,这便去吧。”说着撤回掌来。二人抱定必死之志,如何肯信这般鬼话?纯趁周四收掌之际,突然抓向他下。玉伸开双臂,猛地将他拦腰抱住。

叶凌烟失了玩,心有不甘,场中,又将徐不清、凌提了回来。周四想起当年在泰山之上,徐不清险些要了自己命,恨意涌上心。应无变惯会察颜观见教主神情异样,抬手便打了徐不清两记耳光,骂:“你这厮一定不是好人!我家教主看你不顺,你也不用活了。”从怀里取一粒药往徐不清去。徐不清料是害人之闭牙关,不肯吞咽。应无变有教主撑腰,发起泼来,左右开弓,了徐不清七八个耳光,直打得徐不清翻颊,双睁不开。

天心微微一笑:“贵教大恩大德,众僧铭五中;叶施主神功豪胆,老衲亦钦佩得。待到无事之时,总要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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