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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绝谷(2/10)

周四:“这个王那个王,你看我能什么王?”那人只当他是官军,忙:“你……你老人家还当什么王?”周四怫然不悦,冷笑:“四方小丑,也能称王,我便不能么?”右手在桩上用劲一捋,木桩猛地向土中陷一尺多。那人绑在桩上,双足泥逾尺,吓得叫了一声,险些昏了过去。

这木桩地里足有两三尺,虽然此时泥满地,基不固,但仅靠一臂之力便将此桩,也非人力所能,更何况将它掷向半空。几个官军见状,笑容登时僵在脸上,收难收,绽难绽,模样古怪至极。

几人见他笑容不敛,都吓得要哭声来。周四走到一人面前,手抚其:“闯塌天与献贼现在一么?”那人如筛糠,颤声:“是……是在一。他……与八大王在……汉南……一带,还有横……天王,盖……世王和……和左金王……也在汉南。”周四笑:“天下到底有多少贼王?”那人答:“有……有声势的共……共有十三家……七十二营,其……其余散……营无数。”

上取下人,说笑着向南面一座帐篷跑去。周四知几人前去报功请赏,便不跟随,牵向北面走来。走不多远,忽见前面立了上百木桩,每木桩上都绑着一个赤,木桩端还挂了许多人

旁边几上的贼人见那黑脸大汉,就此不动,都惊得面无人。周四斜视几人:“你们几个也是献贼的生死兄弟?”几人见他面带微笑,更是惶悚,连声:“不,不!我等是闯塌天的手下。”周四:“那也是一丘之貉。”大步向几人走来。

周四见四面壑,地势极为险恶,只有不远一条窄陡的栈,蜿蜒通向山谷。再向山谷望去,只见群峰环抱如臂,遮天蔽日般裹着一块方圆数里的盆地,盆地四周悬崖利陡,险峭如刀,实是无法攀行。他看了半天,禁不

周四笑:“我知你有些,但我问你话时,也不必逞。”那黑脸大汉脖:“老惯了,你又能怎样?”周四向四下望了一望,见左近并无官军,笑:“我只问你是哪营的兄弟,你说便是。”那黑脸大汉傲然:“老是八大王营中的混天虎,不幸中了卢象升那狗贼的计。你将那厮找来,老要当面痛骂他一番。”

周四冷笑:“这么说,你倒真是盖世的英雄了。”那黑脸大汉大嘴一咧,刚要笑声来,周四掌力微吐,呼地一声,一鲜血从黑脸大汉,跟着七窍中也都窜一条血线。

周四笑:“打桩的弟兄们这么偷懒,岂不要放走了贼人?”那军官愕然半晌,下走到周四面前,用力拍了拍他肩:“撑得天,你这名字起的不错!嗯,真他娘的有两下!以后你便跟在本将军边,本将军不会亏待你。”周四面带微笑,并不声。

那军官:“你力气虽是不小,可这名字起的太没边际。看来你父母也只是乡间的愚夫愚妇。”周四笑:“小的也觉这名字起得荒唐,不过天若真塌下来,小的倒想擎它一擎。”说着左手抓住木桩,漫不经心地向上一,他手上毫不使力,木桩便不动分毫。那几人一怔之下,都捧腹大笑。

周四手拍木桩,微微摇,也随几人笑了起来。大笑声中,那木桩突然从土中跃,呼地窜上空中。那贼人被缚在桩上,直吓得魂不附,不住声地大叫。大桩直飞起两丈多,才势竭坠地。那贼人大桩压,哼不几声,便吐血毙命。

周四上前观瞧,只见被绑男个个浑血污,奄奄一息,只有几人目残光,向自己望来。周四料众人多是无辜的百姓,这几人却多半是‘贼人’无疑,于是走到一黑脸大汉面前,问:“你是哪营的蟊贼?”那黑脸大汉死盯住周四,恶声:“你是什么东西?也来问老!”

那军官对几名随从:“你们去集合营中的兄弟,今日又到咱这一营执夜了。”又拉住周四:“谷中贼人凶残狡诈,我一直担心着了兔崽们的儿。今晚执夜,你便护在我边吧。”周四问:“不知峡谷中是哪几营的贼人?”那军官:“有汉中当地的几土贼,有从蜀中窜来的老回回几营人,听说还有从商雒山中逃至此地的闯营匪贼。”周四喜:“果是闯营么?”那军官见他喜形于,疑:“是闯营又如何?”周四自知失态,忙掩饰:“听说闯营贼人所掠财最多,既困在里面,将军你发大财,兄弟们也能得些小利。”

那军官:“兄弟们要发财,便不要怕辛苦。只要再熬上数日,贼人都得臭在里面,到时少不了大伙秤金分银。”众人稍,慢吞吞打营。那军官背,冲周四:“你随在我边,见了贼人,便把兔崽们当木桩钉在栈上。”周四翻上:“栈要是太长,怕钉不到,贼人便剩不了几个了。”那军官笑:“谷中贼人有数万之众,钉不到一半,便累死了你。”周四一惊,心:“原来里面困了这么多兄弟!”

周四目中一亮,问:“这么说你是献贼的手下?”那黑脸大汉昂首:“不错,老正是八大王营中的生死兄弟。”周四冷笑:“好个生死兄弟!他既被困在谷中,你为何不与他困兽相抱,一同坐毙?”那黑脸大汉哈哈大笑:“我家大王正在汉南纵横,岂能像谷中那些没用的东西,被官军死死围住?”周四抓住这大汉衣襟:“你说献贼不在谷中?”那黑脸大汉撇嘴:“只有老回回那帮混才会这么笨,我家大王又怎能被陈奇瑜这围住?”周四:“你可知谷中是否有闯营人?”那黑脸大汉:“闯营算个簈!老哪有闲心理会那群兔崽?”

那军官去了疑心,了周四一下:“你小倒不贪心。”正说间,营中数千兵将已聚集整齐。周四见将士们坐在上,个个无打采,松懈散漫,心:“官军有吃有住,尚且如此疲惫,闯营兄弟们一困数日,更不知狼狈到何等地步?”只听那军官:“今晚是咱这一营的差使,弟兄们都打起神,只要熬过这一夜,回来后本将军自会犒劳大伙。若是放走了贼人,咱可谁也担待不起。”他待几句,见众人士气低落,只得:“等明晨返营,本将军再去总督面前些钱饷。大伙这便营吧。”队前几人哼哼叽叽地:“那钱饷,有没有都是一样。兄弟们只盼着贼人在谷中都烂光了,也好发笔小财。”

忽听一人哈哈笑:“看不你小手上还有这等蛮力。你叫什么名字?”周四转过来,见背后立了几匹健,当中一匹上坐了一人,披袍挂甲,银盔闪亮,是个年轻的军官,便笑:“小的因有些傻力气,父母便给我取个名字,叫撑得天。”

众人了大营,缓缓向南行来。数千人连骑并辔,泥飞溅,行不数里,人都是污泥满,苦不堪言。将士们怨声载,向南行了十余里,渐渐走一个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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