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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以待天倾困(2/10)

主意一定,忙驱除杂念,望湛蓝的天空,意想自己内也如这无边无际的晴空,浩渺广大,廓焉四达,其间既非空,又难有恒常,总之一切皆是可有可无,随生随灭。到后来意识渐渐模糊,也分不清是人在穹窿之内,还是这广阔的天地本就在人横无际涯的中。到此一步,已臻天人难分,我两忘的极境。

须知万生成寂灭,本有一定之规,合当自然而然,方能周而复始,运行不悖。最忌者,便是妄加人力,一味勉。但自来愈有奇才异智之士,愈是自负机巧,喜生妄念,往往凭着天赋异禀,逆天悖,自行其事,最终多如逆行舟,势溃亡。比如此时此刻,任何一个练气之士,若遇到内有两沛然无俦的力冲扰不恭,均不会似周四这般置之不理,任其横行。往往内力越是厚之人,越要心积虑,以求运功压制。当年周应扬智勇盖世,但一遇恶疾突然发作,也不免心惊,如临死地。当此生死关,他一心只想着施法自救,如何肯将由天定?周四所以跃于其上,绝逢生,并非心智有何超绝,所幸者只在他自知必死,弃了生念后反得至法;周应扬却苦苦求生,执着一念。直至临终前,方悟生死之间原是如此迫近,虽连忙告之周四这救生、先求死的理,但他那句遗言内多歧义,太过晦涩难懂,周四又那能知其中着这等意?周四心无所往,一任气血奔,足足过了两个多时辰,方觉内稍有好转。他所行之法,虽是克制这顽症的惟一法门,但两既发,若要收住,又谈何容易?隔不多时,便又冲窜如前

正这时,却听东面那人开:“三弟不识天象,自不知后事征兆。盖迭行,随动而移,帝星既已下移,移而错,错而乖违,日陷不止,则毫厘之谬,分至之忒,故大命将泛,人不能挽。须知世间万,只有顺天而行,才能求生新、求久长。天只有一条,歧路却有无数,一旦误其中,那便……”

周四情知势难再挽,心急如焚,料得如此下去,片时经脉尽数碎断,其后散功之苦,便要与周应扬临死前一般,泪霎时涌了来,心中对死充满了从来未有过的恐惧。须知他前时从容就死,只因内尚未到龙虎崩,再难挽回的地步,这时他各脉鼓胀裂,距死只差一步,隐约已看到了间骇人的景象,无论何人到此境地,也不能从容之,毫不变。况且真气冲毁决,最是坏人神智,恐怖的幻觉在脑海中生,直教人惊恐万状,顿时变成畏死的懦夫。

一曲歌罢,只听东面那人朗声笑:“三弟总想着仗剑而,功成于世。我看还是置世外,图个逍遥的好。”西面那人:“方今豪雄并起,势若燎原。我二人值此世,却终日空谷清歌,虚耗岁月,岂不有负所学?”东面那人边走边:“天下虽,可惜并无宏主,一迟早糜灭。所谓卵与石斗,毁碎无疑,动而有悔,不得时。三弟岂可逆天而行?”西面那人停下脚步,恨声:“自古时势造英雄不假,但英雄更能造时势,什么‘逆天而行’,那都是骗人的鬼话!你终日抱膝卧,夜观乾象,说什么‘帝星不移,洪运起于建州’,这难不是欺人之谈么?”东面那人听后,停下脚步,半晌不再声。

其实周应扬当年,已隐约悟了这个理,只是他生孤傲,全不似周四不法常可,对二经向无亲疏,一心指望以本内力克制住‘易经’的内经,到后来愈陷愈,不能自,终致殒命。周四难过不已,只他未识玄机,却不知人之命运多决于各自禀,与所知所悟并不相

周四于二人说话之际,一直心急火燎地听着,见二人在远只是辩,不禁暗骂:“这两人絮絮叨叨,为何不向这面走来?”此刻他内实已到了最凶险的关,两气势汹汹,毫不相让,随时都可能崩断经脉,迸涌而。当此千钧一发之时,西首那人却忽然说巧词新理。周四听在耳中,心立时沉甸甸如坠一,只觉这人话中似藏了一个极其奥的理,且这理与己又大有关联。反复思忖,愈来愈觉其中极富意,但到底有何玄奥,却又百思不得。

实则那人激愤之下信一说,连他自己也不觉话中有什么奇思妙义,只是周四生异禀,极擅颖悟,加之那人所言之意,又恰巧与他内症状有相近之,方使他猝生异念。这正好似有人无意间说一句话来,倒令一个经纶满腹的硕智之士产生了遐想,悟得了极理一般。

西面那人不待他说完,突然大笑:“大哥说天只有一条,我看却不尽然。适才我二人上峰之时,东面山窄陡,仅容一人通行,你却偏要我与你一同挤绊而上。我弃了东面而从西面一条幽僻的小路攀升,这不也到了极峰么?可见世之坦途,并非只有一条。众人都在一条窄上拥挤,早晚会被阻住,或坠落山崖,或被势者踩死,还求什么久长?”大袖一拂,又:“我兄弟相数年,可惜一直志难同。小弟决意去闯上一闯。大哥,咱这便与你告辞了。”略一拱手,大步向峰下走去。另一人喊:“三弟慢行。”快步向那人追去。

他苦思冥想,一个念始终首尾飘忽,不成绪。也是他命主大贵,后当极显,突然间福至心灵,脑海中迸,仿佛暗夜中一星划过,霎时照亮了一片从未看到过的天地:“那人说世间坦途非只一条,确是了一个至理!我内两之所以纠缠不清,正好似二人上山,偏要在同一条上争抢。二者势均力敌,到来难免淤在中途,退维谷,又怎能不寻了死路?实则两经所载之术迥异,原本各有其径,正当使其依各自疏导行,通达脏腑。这便如二人登山,一人由东而上,一人自西攀行,殊途同归,到了极后,便算不相合,也必能汇成一,再无纷争。这理思来并不玄奥,为何周老伯却至死不悟?”他一时醍醐,想明了久惑不解的疑难,自料再生有望,不觉为周应扬伤起来。

周四上嗡嗡直响,但二人所说言语仍传了耳中,待要喊叫,一血偏堵在间。那二人离他甚远,也未留意这面有人。周四难求其援,急火攻心,更加气血淤,不能声。

便在这时,忽听得东面山间歌声传来,一人清韵雅,嘹亮唱:“大泽伏龙蛇,飞腾犯九天。势可吞海岳,谈笑易江山。”这人刚一唱罢,西面坡后又有一人纵声歌:“平生不与世沉浮,斩木揭竿仗剑。猿鹤虫沙等闲事,功成毁尽圣贤书。”歌声激昂壮烈,大有雄豪放拓之气。

桥,便即同坠沟壑之势。

周四此刻豁然开朗,但两放纵驰内仍是险象环生,故伤之意一闪即逝,暗忖:“我既明此理,自不能再胡施为,加剧险患。但两冲扰不止,实不知该如何缓解其势,若此久持,岂不仍要坐以待毙?”猛然想到:“昨日这两发,当时我存了死志,心中空无一念,只当这已不是自己的,任它两个如何施,都不理会,那两狠恶势反倒有所收敛。现不如再试一次,若有效验,止住狂,这条命便捡回了小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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