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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授艺(2/10)

排兵布阵之法。孟如心不在焉,哼哈着答应。

那老者神态大变,突然跪下去,恭声:“属下木逢秋,拜见教主。”言罢叩不止。周四见他忽行大礼,一时不知所措,呆坐席间,半晌说不话来。众人见这老者少说也有六十多岁,却跪在周四桌前,也都惊诧不已。

二人帐,众侍女见周四回来,本上前相戏,及见他后老者神冷傲,双目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,都起了惧意,嘻笑着奔帐去。木逢秋躬:“夜,教主且请安歇。属下在此执夜。”说着动手帮周四宽衣去鞋。周四:“老伯切莫如此。要不嫌我这里,便与我一起睡吧。”他见老者对己恭敬异常,着实喜,不知怎地,又觉这老者与周老伯颇有相似之,自是更亲切。

周四见他泪满腮颊,更不知如何是好,轻轻挣脱他双手,向后挪去。那老者并未觉察,兀自哭:“这些年众兄弟中,只有问和凌烟每年中秋来此看看,余者数典忘祖,哪还有半香火之情?”言下大是激愤。此时虽是明末,但礼法森严,较宋时犹有过之。众人何曾见过年逾甲的老者,跪在一个弱冠少年面前如此哭诉,都觉得又是好笑,又古怪异常。

至营无事,安、孟二人又看了看军士练,便各自回帐歇息。安彦恐周四不适,着人请来当地名医,去周四帐中诊病。郎中略一把脉,便即皱眉,随后开了些活血通络的方,转帐。

是夜,安彦又邀如等人宴于台之上,更赏赐许多金银衣帛。孟如不好推却,一一收下。彦自得如,朝夕不离,极是厚。孟如其恩义,每日除照料周四外,多半时间都陪彦演军练,商讨军机。如此一晃,已过了十余天。

孟如帐,见周四服药过后,正被几个侍女围住戏耍。他心下难过,转帐,纵在营中奔驰,想到周四便这么坐以待毙,泪夺眶而

周四见众人喜眉笑的望着自己,直羞得颈缩垂,本想扶老者起来,又不敢伸手,不住地搓衣襟,大是窘促不安。夏雨风笑:“四弟,你若不发话,这老儿断不敢起来。我看也好,以后你见了这伙人,便让他们乌似地趴着,省得到闹事。”那老者闻言,猛地昂起来,便要发作。众人见他昂首之际,白发无风自起,与他目光相接,都似被闪电击了一下。众护卫惊得刀在手,护在主帅前。

孟如正要帐看个究竟,却听军校齐声呐喊,直奔帅帐涌来。众人大惊,各拿兵刃在手,护在安彦左右。猛见帐门一人,华发白衣,面孔清矍,双目在众人脸上一扫,忽望定周四:“公一语,使老夫寻遍数百个帐蓬,真可谓言简意赅!”

那老者和颜悦地劝了几句,见周四只是不允,沮丧:“教主若不愿回圣庙,属下便随在您老人家边。属下虽鄙贱无用,愿为教主拂袂提履,以效微劳。”说罢俯跪于地,不再言语。

孟如帐来,问:“先生看他这病能否治愈?”郎中:“在下行医一生,尚未见过如此奇症。”又问孟如:“他前时可是每日发作几次?”孟如:“正是如此。但近日又未见异样。”郎中搓手:“如此更非吉兆。我断他不两月,便会重又发作,到时只怕神仙也救他不得。”孟如:“那却为何?”郎中:“此症已淤积日久,发作数次后,更坏了人神志;再发作时疼骨髓,人不能受,往往自戕而死。”说罢连声叹息,营去了。

那老者哭了一会,抬起:“教主,您老人家是如何找到圣庙的?”周四支支吾吾,难以开。那老者见状,轻声:“属下这便引教主回圣庙如何?”仰望向周四,一脸的求肯。

孟如见来人正是那日见止岩上老者,微吃一惊,略作迟疑,两旁军校已挥刀剁向老者。那老者两眨也不眨地望着周四,袍袖轻轻一抖,搭在几件兵之上,随手向外一抛,那几人登时腾空飞起,跌了去。帐外兵将见状,数十支长矛齐齐扎向他背心。那老者也不回陡然纵起,压在数支枪杆上,但听“咔嚓嚓”数声响,几十支枪杆尽被压断。众军校只觉手中半截枪杆生怪力,竟似活了一般,反向自己打来,连忙撒手扔枪,退帐去。

孟如见气氛张,心念电闪:“四弟患绝症,无人能治。这人是明教中鼎鼎有名的人,对四弟又敬如神明,或许他教中有些良方秘术,能治四弟之疾,亦未可知。”于是:“四弟,你便发话,让这位老先生留下吧。”周四听他说话,:“大哥说留,那便留下吧。老伯伯快快请起。”那老者忙叩:“教主切莫如此称呼,只唤贱名逢秋便可。”站起来,斜了孟如,心:“教主对此人言听计从,恐非好事。日后众兄弟来时,需认真计议。”心中怏怏不快,立在周四后。孟如几次邀他坐下同饮,木逢秋只是不肯,站在周四后,竟不稍动。

孟如听老者自报名姓,心一震:“久闻明教当年有十大长老,各从名姓中取一字,唤‘莫云秋霜,晨雨盖飞烟’。后周应扬去少林不归,教中起了内讧,宋时晨被杀,莫羁庸窃经隐匿。前几年听说另一个长老司飞,也不明不白地死在湖北,它教中长老只剩了七八人。莫非这人便是排名第三的木逢秋?”正疑间,只听那老者:“自周教主去后,教中罹,众人星散,江湖上再难展昔日雄风。属下无能,难离故地,二十多年来一直守在圣庙左近。天可怜见,让属下遇到了教主。”说罢握住周四双手,痛哭失声。

众人又饮半晌,几近夜,遂散筵各自回帐。木逢秋随周四,寸步不离。孟如苦笑,也由他二人去了。

周四听他要带自己走,忙:“我不去,我要与大哥、二哥在一起。”那老者在众人脸上扫了一扫,微鄙夷之情,又温声:“教主是一代明尊,至圣无极的贵人,怎能与这污秽之徒混在一?”安彦怒:“滥行匹夫,怎敢胡言语?”那老者斜睨彦,冷冷的:“我与教主他老人家说话,尔等休得喧哗!”安彦笑:“如,你怎了这样的朋友?分明是个疯!”众人都笑了起来。孟如眉心锁,并不作声。

彦见老者武功惊人,喝:“快与我拿下此人!”孟如:“大哥,此人是小弟江湖上的朋友。大伙快快住手。”安彦沉着脸:“既是如的朋友,便请坐下一叙。”那老者并不理睬,走到周四面前,仔细打量他半天,问:“你说周教主才死不久,可是实情?”周四慌忙。那老者目光黯了黯,又:“你一内功,可是周教主传授?”周四默默。那老者现:“你上那块圣牌,也是周教主临终所赐?”周四本待摇,但见老者目异光,盯住自己不放,心:“我若说是从周老伯遗上拿来的,他说不准会生气。”当下重重地

那老者全不理会众人讥笑,说:“教主先随属下回圣庙,只要有您老人家在,莫羁庸、盖天行等人再狂妄无行,也必闻风赶来,供教主驱驰。复教大业,指日可待。”说着情绪转好,神采焕然。周四咕哝:“我哪儿也不去,只和大哥在这里。”那老者急:“属下等数年来辛茹苦,盼教主如旱苗乞甘霖。教主如何……这个……”情急之下,一时语

木逢秋:“属下贱躯,岂敢与明尊同榻?”周四见他白发飘飘,却垂手立在自己面前,不敢稍动,心下过

夏雨风在一旁嚷:“老儿,你怎地这般絮烦?我四弟说不去了,你还唠叨甚么!”那老者疏眉一轩:“何疥癞小儿,在此多嘴!”大袖轻挥,一劲风扫去,将夏雨风桌上杯盘掀起。夏雨风向后疾闪,仍被几只杯盘打中,汤溅了一,大怒:“守冢老狗,安敢如此!”起便要上前。孟如见老者几番手,武功极,喝:“二弟不可造次!”夏雨风骂了一句,气呼呼坐回座中。

这一夜安彦聚众于帅帐之中,正在畅饮,忽听帐外一阵大,军士呼有人偷营。安彦吩咐手下帐察看,少刻军校来报:“有一人在营中往来奔驰,似在寻甚么人。众人阻挡不住。”安彦惊:“何人有此本领?敢在我万军中胡行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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