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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秋考
中岳嵩山,古称太室山,位于河南登封县北。其山由东面太室山与西面少室山相向耸峙而成,山势俊ba,峰峦叠嶂。上有中岳庙、嵩yang书院、嵩岳寺等多chu1古迹,其中以中岳庙年代最为久远,据言始建于秦,乃最早的dao教庙宇之一,历为君王祭祀祈天之地。中岳庙西十里的嵩yang书院,是宋代八大书院之一,程颢、程颐皆曾于此讲学。
嵩山西面的少室山,山势延绵,群峰ba地倚天,突兀争秀,境伟景奇,蔚为壮观,自古便有“九鼎莲hua”之誉。
少室山北麓五ru峰下,松竹相依,飞瀑激溅,却别有一番清幽气象。山yin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,座落着一chu1静谧肃穆的寺院,因少室山地势而名曰少林寺。
该寺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,乃孝文帝为天竺僧跋陀落迹嵩山、弘传佛法而建。孝明帝孝昌三年,天竺僧达mo亦来此阐释妙义,面bi九年,静坐修shen。后达mo被世人尊为禅宗初祖,少林寺亦因此名扬天下。
少林自建寺以来,经逢数朝,默视百代,其间几度兴衰。至明天启年间,早已是风雨千年、众生尊仰的名刹古寺……
这一日正是金秋时节,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,满山黄灿灿一片,煞是好看。沿山脚下一条青石dao上走来三个僧人,为首一僧六十多岁年纪,脸上虽已爬满皱纹,jing1神却甚是矍铄,此即大步上坡,脚步颇为轻快。
这老僧shen后二人,年纪都在三十四五岁左右,一人生得高大威猛,目中jing1光迸she1;另一人略显瘦削,目中却不见有何神采。二人跟在老僧shen后,都是不住地东张西望,显是第一次来到此地。
只听那高大僧人dao:“师父,这条石dao恁地宽敞,我看每块青石都有丈余长、尺余厚。当年修时定然费了不少人力吧?”那老僧dao:“此dao乃唐高宗入山拜佛时所修。嵩山山势陡峻,本就难于行走,这条dao却从山脚下迤逦通向寺院,想来其时必费了许多周折。”那高大僧人“哦”了一声,自言自言dao:“少林派当年,可风光的jin呢!”那老僧轻叹一声,摇了摇tou,又复上行。
一路无话,少时来在山门前。那瘦削僧人望了望匾额上“少林寺”三个大字,shenxi了一口气,上前叩打门环。片刻,山门内转chu一僧,打量几人dao:“几位师傅……”那瘦削僧人dao:“烦师兄通禀一声,便说五台山显通寺妙清方丈到了。”那少林僧闻言,忙合十dao:“不知大师远来,确是怠慢。大师请进。”说罢引三僧入寺。
那老僧进了山门,游目四顾,现chu古怪神情。那少林僧恭声dao:“大师且随我到西首禅室少坐。”那老僧微微点tou。
少时来到一间禅室。那少林僧请几人坐定,又吩咐两个小僧上茶,跟着dao:“大师少候,小僧这便去禀告方丈。”说罢chu门去了。那老僧坐在室内,浏览四bi,神se变幻不定。他shen旁两名弟子则面seyin沉,不辩喜怒。
约过了一盏茶光景,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那老僧原本端坐不动,听到声音,目中jing1光忽盛。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dao:“师兄远dao而来,老衲有失迎迓,失礼莫怪。”屋内老僧站起shen来,朗声dao:“贫僧来得冒昧,还望天心方丈恕罪则个。”话音未落,门外走进一僧,看年纪总有六十多岁,白须白眉,气se红run,不矜而庄。
屋内两个年轻僧人见此僧走入,都不由自主地合掌躬shen,心下却想:“这人便是少林掌门方丈?”这慈眉善目的老僧,正是少林方丈天心。他与几僧问讯过后,便不再开口,注视那老僧,面上微现愁容。
那老僧笑dao:“二十年不见方丈,方丈一向可好?”天心淡淡的dao:“还好,还好。师兄远来,且请到方丈中一叙。”言罢引三僧chu门,向东打了几个转折,来到方丈禅室。
几人入室坐定,沉yin半晌,天心方dao:“师兄此来,不知有何见教?”那老僧冷笑dao:“方丈何以明知故问?”天心蹙眉dao:“陈年旧事,师兄何必常挂心间?你我皆近古稀之年,此等虚位,定要如此认真么?”那老僧凄苦一笑dao:“二十年前愁何状,皓首思来犹未平。方丈但守誓约,不必多言。”天心黯然dao:“前罹浩劫,惊悸犹存,今再自噬,其痛何如?师兄乃上智之士,望能稍念香火之情。”那老僧眉锋一挑dao:“当年我师兄弟惨遭欺凌之时,方丈可念过香火之情?”天心长叹一声,顿口无语。
沉默良久,那老僧dao:“少林乃武林百世之师,方丈亦可算各派领袖,望能不负前言,还老衲一个公dao。”缓缓起座,又dao:“老衲师徒三人既来嵩山,只得叨扰方丈了。”天心dao:“师兄不必客tao。老衲已吩咐沙弥,为几位备下禅房。”那老僧微微一笑,与两名弟子chu门去了。
天心忧情大起,唤底下僧人dao:“请监寺和首座来,便说我有要事相商。”工夫不大,门外走进二僧,年纪都在五旬开外,一僧feifei胖胖,满面红光,正是监寺天宝;另一僧shen材魁梧,nong1髯铁面,乃是罗汉堂首座天际。二僧与天心同师学艺,故天心zuo了方丈后,便命二人分坐监寺、首座之位。
天宝见师兄面seyin沉,上前dao:“方丈面有忧se,不知chu了何事?”天心惨然dao:“二十年前那一劫虽已弥平,却zhong下许多祸端。今妙清来此重提旧事,我观其言行,料不能善了。”天际dao:“莫非他仍觊觎方丈之位,不肯干休?”天心愀然点tou。天际怒dao:“当年他师父活着,仍斗我们不过,今日他势单力孤,更不足惧。想是他在外数十年,学了几手自鸣得意的手段,每日坐大,便起了这等痴心。难dao我师兄弟怕了他不成?”天心不悦dao:“师弟嗔狠外lou,哪有chu家人的气象?想来这方丈之位原本是他师徒的,况且当年有约,你我岂能仗势?”天际被师兄训斥,面红无语。
天宝想了一想,dao:“妙清二十年来寄于五台,定是痛下苦功,以有远图。他当年武功便在我等之上,此时恐怕……”天心长叹一声dao:“二十年前妖邪寻衅,致使我同门相残,往事历历,犹在yan前,令人常怀余悸。今若再任此孽孽相循,真不知又要生chu怎样的横祸来!
天宝、天际似也想起甚么,一时均各无语。此时窗外秋风瑟瑟,百叶枯凋,三人心中皆起了不祥之gan。
过了一会,天宝开口dao:“看来化解此劫,只有一法了。”天心、天际同时问dao:“有何办法?”天宝dao:“妙清当年最敬服空如师伯,何不请师伯去劝解于他?”天心沉yindao:“师伯素喜清静,老衲已有数年不曾见他。师兄弟中只有你合他的脾气,还是你去请他为好。但盼师伯能芟夷这gu戾气。”天宝答应一声,迈步chu门。
天心见天宝去得远了,喃喃dao:“二十年了,他终于坐不住了。”天际dao:“师兄向来从容,何以妙清一到,便生chu这多忧虑?那妙清武功既或高过我等,终难脱chu少林区囿,难dao他真能技冠全寺不成?”天心愁眉jin锁,低声dao:“便只怕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”天际dao:“师兄这话何意?”天心目视窗外,缓声dao:“看来江湖之上,又要有一场轩然大波了。”
天际如堕云雾,正要细问,忽见一僧快步走入dao:“南少林下院天恕方丈来书。”天际忙接过来书,递给天心。天心拆开书信,看了几遍,释然dao:“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