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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回弹铗狂歌(2/6)

望不是不知这个理,他是迫于形势,不得不然。意图以金刚猛扑的打法,在自己未曾气衰力竭之前,把缪长风击倒。

缪长风觉到北望的掌力有如排山倒海而来,应付得虽然更为吃力,心里却是暗暗喜。兵法有云“一鼓作气,再鼓而衰,三鼓而竭!”(曹刿论战)兵法如此,武学的理也是一样。手搏斗,总得留有余力以防不测,若然气力用尽,仍是攻不下,那就难免要变成弩之未了。

中虽有柔能充刚之说,但若是功力悉敌的双方,也还不是轻易便可取胜的。北望的内功略逊于缪长风,外功则已练到差不多登峰造极的地步,胜过缪长风不止一筹。是以双方各以全力相搏,结果还是打成平手,缪长风略略占先。

缪长风固然不敢大意,北望也是不由得不暗暗吃惊。

望吃了一惊,他是个武学的大行家,一觉不妙,便知已是受了对方内功的克制。心里想:“久战下去,只怕我是难免要吃亏了。”当下一咬牙,攻如雷霆疾发,动掌力,一招比一招猛烈!

缪长风沉着应付,见招拆招,见式解式。北望的攻,固然是猛烈异常,有如雷霆疾发;他的防守也是守得无懈可击,伊如江海凝光。

缪长风本来就在奇怪,刚才中他的一掌,理说还未能够将他重伤,令他立即吐血的,此时方始明白,北望原来已是用上了邪派的“天大法”

论内力是北望刚猛,论造诣则是缪长风纯。双方各怀戒惧,辗转攻拒的斗了将近百招,兀是未分胜负。

望的内力有如狂涛骇狼般的涌来,一个狼过一个狼。过了一会,缪长风上冒腾腾的白气,只觉地转天旋,前好似有无数金星飞舞!

望叫:“缪长风,你的太清气功果然名不虚传,却也未必就能胜我…”原来他还是想与缪长风罢手言和。

缪长风的掌法刚好和北望相反,变化并不复杂,威势也不惊人。不论对方是拳来也好,掌来也好,拳掌齐来也好,他都是以左掌护,以右掌横直迎击,掌也没带起风声,每一掌都似是轻飘飘的便拍去,但一柔和的力,却是韧非常。北望掌挟劲风,狂攻猛扑,竟似遇到一无形的墙,攻他不破。

但北望使用这打法,缪长风却是不能不和他拼了。双掌相,发沉雷似的声响,双方突然都好像变成了僵的石像,手掌胶着,谁也不能移动分毫。说也奇怪,北望的掌力非但没有因业已受伤而减弱,反而大大增了。

“天大法”是一十分怪异的邪派内功,在自伤的刺激之下,潜力可以尽数发挥,比平常最少可增一倍!但使用这邪派内功,最伤元气,剧斗过后,不死也得大病一场。北望这是下了决心和他同归于尽了。

望“哇”的一鲜血来,喝:“缪长风,我与你拼了!”双手箕张,和扑去。这是市井氓的打法,哪里还有武学名家的风度?”

剧斗中北望忽觉有如风拂面,,好像有懒洋洋的觉,提不起劲来,原来他己是受了缪长风那纯以柔劲发的“太清气功”的染。

剧斗中北望全力搏,五指一划,只听得“嗤”的一声,声如裂帛,缪长风的上衣当,恍如利刀削过一般,划开一长长的裂。缪长风吞腹,脚步不移,躯陡然挪后一寸。就这一寸之差,北望的“铁琵琶手”虽然划破了他的衣裳,内力已是不能波及他的。缪长风闪电般的反手一掌,击中了北望。

缪长风想:“想不到我未能够

两人越打越快,石走砂飞,圈越展越大,周围的树木也给他们的掌风震得枝叶摇落,簌簌作响。罗汉拳本是脱胎于少林拳的一常见拳法,铁琵琶手也并不难学,可是在北望手中施展来,威力却煞是惊人。他拳掌兼施,把两常见的武功合起来,循环反复,变化无穷,饶是缪长风这么的武学造诣,对他也是不敢有丝毫大意。心里想:“怪不得武定方当年死在他的手下,他的武功确实是达到了举手投足都能制人死命的境界了。”

话犹未了,缪长风已是喝:“不死不散,何必罗唆!”左掌一挥,右脚飞起踢他弯的“白海”北望怒:“你当我真怕你不成?”左拳一伸,右掌拿他脚踝。缪长风倏的变招,脚尖打了一个小圈圈,反踢北望膝盖的“环”北望一抓抓空,五指一割,迳袭敌手前,缪长风已是脚站实地,站稳形,一掌护,一掌迎敌,把他的罗汉拳与铁琵琶手同时迫住。

“要从平淡见功夫!”这正是武学的最境界,缪长风或许尚未能够达到这个最境界,亦已是相去不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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