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朋说:“哪样相同?”
刘抗说:“不见得吧,听说你近年很得意呢。”
韩朋涩声说:“我只想平平凡凡过这一生。记得又怎么样,不记得又怎么样?”
刘抗说:“怎样叫
‘得意’,各人看法不同,咱们暂且不谈这个。韩兄,你看这二十四桥比断桥如何?”
缪长风忽地霍然一省:说:“不好”尉迟炯
:“什么不好?”缪长风说
:“刘抗约了韩朋在二十四桥‘叙旧’。我看韩朋不像是个好东西。”
“这人的轻功颇为明,我猜想他走然不是小愉。所以就在你的房间外等你回来。”
刘抗说:“咱们不必
英雄,但总不能忘记了咱们是汉人。如今你我
在扬州,难
扬州十日、嘉定三屠这些惨酷的史事,你都忘记了么?”
“不料这人没有闯我的房间,却偷偷
你的房间去了,我听得他在房间搜索的声响,料想他一定是知
你不会很快回来,才敢于这样大胆。但因我摸不清他的路
,便也不便冒昧
手。”
刘抗斜倚栏杆,又说:“听说史阁
曾在这桥上誓师抗清,今夜我特地和你到这二十四桥,就是恐怕你记不起这些英雄事迹。”
韩朋心微凛,说
:“你是听谁说的?小弟年来株守家园!哪谈得上什么得意。”
刘抗说:“难得你记得这样清楚。那么想必你还记得,那天晚上,咱们在断桥遥望对面的岳坟,同声朗诵岳武穆的满江红词,那时你我都有一番抱负,大家共勉:莫等闲白了少年
?”
韩朋说:“他是扶桑派的名宿,姓宗,名神龙。”
疑心这是一个冲着我尉迟炯而来的鹰爪。”
尉迟炯:“你是怕刘抗着了他们暗算?”
二十四桥是扬州的一个名胜,并非有二十四座桥。它原名红药桥,相传古代有二十四个人
萧于此,因此得名。唐代名诗人杜牧有“寄扬州韩绰判官”一诗:“青山隐隐
迢迢,秋尽江南草木凋。二十四桥明月夜,玉人何
教
萧”?说的就是这一座桥。(羽生
:此一说法,
据《扬州画舵录》。另一说法,据云扬州在唐代确有二十四座桥,见沈括之《补笔谈》。但此
应以前一说法为正)
缪长风:“是呀。你想宗神龙可说是大内总
萨福鼎的
号鹰爪,有他这样的人
来到扬州,而他又是和韩朋相识的!”
韩朋笑
:“你不说我几乎想不起来了。不错,是有这么一回事。唉,但说来惭愧,刘兄,你如今是名播江湖,小弟却是风尘碌碌,一事无成。”
韩朋莫名其妙,心:“他倒有兴致和我谈论风景?”说
“一是扬州佳
,一是杭州胜景。我看是各有各的好
,很难比较,也不必比较。”
缪长风说:“我到他们约会之
察看,尉迟兄,你留在这里。”他因为尉迟炯是“钦犯”
份,不宜轻易
面,故此宁可独自前往。
刘抗说:“说得是。但指
江山,纵谈人
。我看扬州和杭州也有一样相同。”
韩朋苦笑:“刘兄,小弟株守家园,早已没有少年时代的豪气了。我这副料,本来就不是英雄。”
缪长风笑“你大概猜想是黑吃黑吧?”
刘抗说:“好,那么请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,那姓宗的是什么人?”
韩朋:“小弟纵然不肖,尚不至如此!”
韩朋本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,不知刘抗要如何对付他的。听得刘抗和他思忆往事,稍稍放了心,说
:“让我想想看,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。第二天,你就单
北上,寻师访友去了,对不对?”
玉字无尘,银河照影;湖光胜雪,桥影虹。刘抗笑
:“韩兄,你还记得那年咱们在西湖断桥桥边夜话之事么?”
尉迟炯笑:“有这么一
思疑,我设想了几
可能,总之是料准了你不是普通人了。”
刘抗说:“我并没有要勉
你和我去冒抄家灭族之险,但你若还记得国仇家恨,即使不是与我站在一条
上,至少也不该为虎作怅,助纣为
!”说至此
,声
渐厉。
尉迟炯知他心意,笑:“你是怕我惹事生非对不对?也好,我就留在这里看守。若是还有鹰爪前来,我定然把他拿下。”心想:“以缪长风和刘抗的本领,对付一个宗神龙那是绰绰有余。即使宗神龙这边再加上了伍
那一班人,也不是他们对手。”是以也就放心让缪长风单骑前往了。他将一支蛇焰箭
给缪长风,说
:“二十四桥离开这间客店不过三四里路,倘若敌人太多,你把这支蛇焰箭
上天空,我会看得见的。”
韩朋惴惴不安的跟着刘抗走向二十四桥。
韩朋不敢搭腔,默默无言的和他踏上二十四桥。
尉迟炯:“对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那么咱们——”
刘抗缓缓说:“两个地方都曾有过一位民族英雄,留名青史!岳武穆在临安(即南宋时代杭州的名称)支撑了宋室的半
江山,写下了满怀忠愤的满江红词;史阁
(明末忠臣史可法)死守扬州,城破不屈而死,也曾以
血写下史诗。他们两人的抗敌事迹,岂不足以先后辉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