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才告诉他。
“拣尽寒枝不肯栖,寂寞沙洲冷。唉,这两句词可就不符合她现在的景况了,她现在已是栖在杨家的枝头,有了温暖的窝啦,只有我还是像孤鸿独飞。
“但愿她把我当作已死,但如果她知道我还活着的话,她会不会向我飞来呢?”
“算日期快活张应该早已到过杨家了,不知杨牧是怎么个想法,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?这秘密也不知能否瞒得住紫萝?”
情怀历乱,心事如潮,以至他竟然没有听到楼梯的声响,直到那白衣少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,他才惊起!(虽然那白衣少女是蹑足而行,但以他敏锐的听觉,若在平时,是应该早就发党的。)孟元超的整个心都给云紫萝的情影占据了,突然看见一个少女的笑脸,不觉冲口而出,叫道:“紫萝!”
白衣少女噗嗤一笑。
这一声娇笑宛若银铃,而这银铃似的笑声正是孟元超十分熟悉的,曾经在他病重的时候,不知多少次鼓舞过他,令他兴起求生意志的笑声。
孟元超又惊又喜,站了起来,抓着那少女的玉手说道:“小师妹,原来是你!你怎么来了?”
吕思美今年已经满二十二岁了,不过在孟元超的眼中,她仍然是“小”师妹。
吕思美笑道:“师兄,你以为是谁?”
孟元超面上一红,说道:“我想不到你会来的。我、我…”
吕思美又是噗嗤一笑,说道:“你以为是云家姐姐,是么?你别抵赖,我听得你叫她的名字呢,她的芳名叫做紫萝,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孟元超只好默认,给她倒了一杯茶,掩饰自己的窘态,问道:“小师妹,你为什么世离开了小金川?”
吕思美接过茶杯,坐了下来,却没有喝茶,也没有回答孟元超的问题,先自叹了口气,说道:“师哥,你还在想着紫萝姐姐吗?她不会来找你的了!”
孟元超怔了一怔,说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吕思美道:“我有她的消息,你要不要知道?”
孟元超道:“什么消息?”
吕思美道:“她已经有了丈夫,也有了儿子了。听说她嫁的那个人是蓟州的名武师杨牧,他们的儿子今年都已经七岁了。”说到这里,缓缓的低下头来,啜了一口茶,好像有些什么话想说却不说的神气。
孟元超是知道师妹想说些什么的。云紫萝的儿子都已经有七岁了,那么她结婚至少有了八年,亦即是说,在孟元超和她分手之后不久,她就和杨牧成婚了。“小师妹定然认为紫萝是个负心女子,想劝我不必对她如此痴情,唉,她却哪里知道这个儿子正是我的儿子。”孟元超心想。
吕思美道:“师哥,你不必难过,你不是时常爱说这样一句话吗,大丈夫应当拿得起放得下!”
孟元超因为早已知道这件事情,是以他的难过并不如吕思美想象之甚。倒是伏在窗外假山石下偷听的云紫萝,却不由得黯然神伤,心痛如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