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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回万柳堂义救紫云女(2/4)

“可是我细查这位简少公的病状,并非真个残废,不过因为是老年生,先天秉赋过弱,后天抚育失调。在落生百日,竟自邪风寒,这得病起于不知不觉,婴儿既未现病状,更因在襁褓时,虽是受风邪,作父母的哪会知?经过百日,骨渐拘挛,再遇到医家不骨络的治疗,那会不成残废?

“我在先一听是石猴驿的乡绅富,恐怕又是那惯于鱼乡里,压榨良善的土豪,我就心不甘服,不愿给这主儿治病,立刻拒绝了。只是他一味恳求,愿重金,只求肯给他这儿治疗,就是把全家财尽了也甘心。我遂拿江湖医生的手段,百般要挟,这位简老当家的是奉命维谨,我只得去给他医治。

“人脉络循十二经、环八奇。据脉经传法,脉络周相通,合长十六丈二尺。人一呼,脉行三寸,一,脉行三寸,呼定息,合行六寸。人一日一夜,凡一万三千六百息,脉行五十度,周合行八百十丈。遵古定时,以铜壶滴漏计算,每二刻,脉循周一周。简少公得这病时,正值脉息气血走到‘气海’‘太谿’(太谿为肾脏之原),又赶上络的脊骨第十六节的‘’正被邪风追。同时两下肢的络骨,由足趾的第四指与中指上五分的‘夹谿’一一此为两的主起源——直通两腋的‘环’也为风邪所侵,致成这不治之症。可是这病固然是得了不易治,可是不易全赶巧了,也不容易得这病,治疗起来,也颇费了些手脚。我那时要不是给这简少公治这病,也就不会跟我这义女紫云有这番遇合了。

金针扎里,隔一刻得行针一次,赶到二更一起,雷火针已竟够上力。这针是一古术,名虽叫针法,可并不是用金针,乃是用二十二味药合,用乌金纸卷药成一支香,把上五层红布,把这上燃起。这雷火针有起死回生之力,续命神医万柳堂把自己历来不敢轻试的秘术全运用上。

“我那时才竭诚向这简老当家说,他少公并非不治之症,不过治起来,先要用药把他正气扶起来,提起命门真火。然后再用金针和灸法,把骨风邪散来,经过一百天的培元固本,壮骨,总可以把这痼疾尽除。只是我看是看透了,至于真能着手成不能,我还不敢太自信了。咱们治着看吧,我在他石猴驿一住半月,药治到第十五天上,居然能够应验了我所预料的征象。我遂在第十六日的晚间,跟这位简老当家的订定了,在当夜针砭,从行针到起针,要有常人守护,并且不得随意喧哗嘈杂。并且从施治时起,面前不许有人,可又不得少了人,需要一呼即至。在施治时,无论有什么大事,不得牵动我的心神,必须我治完了才能跟我接话,我也就好离开病人了。”

一个庸医给送了命。简老当家的,空有偌大家财,被这儿闹得终日愁眉不展,唉声叹气,钱的真可说是无数了。并且这石猴驿乡邻们有那忠厚的,替这位简老当家的叫屈,说是凭这善人竟不得好报,真是天不公、神鬼无灵了。可是有那刻薄的就说:‘这一定是作了缺德事,才遭这报应。’简封老当家的本就够痛心的,再听见这话,几乎气死。老当家的发誓,宁可把全份家产抖落了,也得给儿治好病。无奈千两黄金难买缠之病,又了无数的冤枉钱,这时才有人向简老当家的举荐我。

简封老当家的,心目中只要能把儿的病治好,莫说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,就让他再难上百倍,他也情愿照办。简老当家的,把他儿住的养病之全派人安置好了,应用的药也全备齐。万柳堂竟从日落前起,守在这位简少公旁,不时的摸他的脉息,直耗到起更,万柳堂遂令侍候的人把药石针灸,全给放在手下。万柳堂遂一手把金针拈起,用妙的手法,照着这位简少公的脊骨第十三骨节“玄枢”,与“太谿”全扎上金针,跟着在第十六脊骨“”,又把两足的总“明”跟“至”全用了金针,又在“命门”、“夹谿”、“窍”,全扎完了,又把雷火针跟灸法的艾绒,全着病情征候合好了,把“命门”施用“雷火神针”,把两足的“泉涌”全用灸法,把艾绒和药末燃起。这用金针和灸法,真有不可思议之功,其应如响。

赶到雷火针用到尾端时,这位简少公已竟不时起来。这时他已十四岁,只为已经是残疾,所以发育并不象平常少年的格,躺在那里象个十岁上下的幼童。这时续命神医万柳堂,一见简少公微细的声音,竟自觉到疼痛,知针药之力已达到了丰源。遂把伺侯的家人叫来两名,叫他们把公的肩跟两足轻轻握住,不许用力,可不许叫少公

“赶到了石猴驿,一了简宅,就把我未去时的恶意消除。这简老当家的竟是一团慈祥和善,绝不是吝啬的守财。更从暗中一查考他的行为,这位简封老当家的情慷慨,乐善好施,实是这石猴驿中一位敦厚长者。我遂蓄意要把他这久病缠绵的善人之治好了。只是乡里街邻知我万柳堂来了,也不过是暗地窃笑我这续命神医,这回要栽在石猴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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