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回 铁niu庄夜会风尘客

司徒庄主慷慨陈辞，愿为淮yang派帮忙。这时忽有陶少庄主前来，有急事要面见司徒庄主，司徒谦站起来dao：“父亲，我看看去，大约是乡公所有什么事吧！”老庄主司徒均dao：“陶榕弟兄不是外人，你请他进来说话。”

司徒谦领命而去，不大工夫，司徒谦从外面领进来一个少年，年纪只有二十上下，相貌十分英ting。进得厅房，先向司徒庄主招呼了声：“伯父。”又向鹰爪王一拜dao：“小侄陶榕，请王老师的安。”鹰爪王拱手答礼dao：“陶老弟请坐。”司徒庄主dao：“贤契坐下说话，王老师全是自己人，公所中有什么事么？”

陶榕一旁侧坐说dao：“方才守北庄河巡哨的臣勇到公所报告。说是昨夜五更左右，从风凌渡一带，下来两条江南帮的渔船，要是在内河码tou停泊，也就没人理会了，偏是停泊在越过庄河半里、丁字湾，荒凉无人的所在。那里不仅平日没有人停船，连行人全没有，护庄巡哨的见两只船停得怪样，方想贴近船查看。不料船上人更是警觉，离着他船舷还有丈余，水手竟用竹篙给点开，不叫贴近他的船走。船上人反倒先发话，说是他船上有病人，怕码tou上的繁杂声音，所以才找了这么个清静的所在，更恐怕我们的船撞了他的船、惊吓了病人，所以早早把来船dang开。

“当时guan护庄巡哨的是陶忠大哥，虽是未能贴近了渔船，拿定了主意，盯住了他，倒要看看这两条船耍弄什么玄虚。遂淡淡的说dao：‘各人行各人的船，原本就没打算借你的船下篙，guan船的也太jing1明了。’遂越过两条渔船四、五丈停住。这一来两条渔船立刻待不住了，沉了不大工夫，船tou上点起四、五炷香立刻ba锚。可是两船上足有十几名水手，并没有疾驶逃走的情形，只缓缓的走着。

“我们的巡船也远远的跟缀。陶大哥的意思，只要他chu了境也就不再guan他，倘或在附近有不法的情形，他们虽是人多，巡船上有铜锣响箭，也能传信报警。所有铁niu庄的四周，全有巡守的庄丁，只要一闻警报，瞬息可到。这里围着铁niu庄这dao河liu，行回曲折，其实不过二三里的水路。可是这一绕越着，足够七、八里，船走得慢，直到黎明，才到了桃林湾附近。

“就在这时，从上liutou远远驶来三只小船。这两只渔船，一阵疾驶，竟和驶来的小船，聚在中liu，瞥见那渔船上似乎有人跟小船上人答了话。随见两条渔船上的香火ba起来，唰的全抛向河心。跟着两条小船折回，随着渔船缓缓而行。单有一条小船，四把轻桨，如飞的驶来，相离切近，才看chu这里小船不怀好意，船直冲咱们巡船撞来。

“陶大哥忙招水手们赶jin提防，持篙预备。来船竟如奔ma似的，瞬息到了面前，只听得砰的一声，竟把巡船撞翻。陶大哥跟船上的两名水手，也全落水。好在全识水xing，游上岸来，已耽搁了很大的工夫，那只小船也翻了。船上的人竟不知是淹死了，是从水中逃了？

“当时再看那两只渔船，竟在半里外泊住，岸上车辆ma匹，似在迎接从渔船上搭运两件笨重的行李。五、六名骑ma的，拥护着车辆向三崤山一带而去。陶大哥现在正在派人看守沉没的巡船，自己回公所报告情形，更换衣服。我父亲又赶上到邓家庄去应酬未回，小侄作不过主来，所以特来请示老伯。是否追赶那两只渔船，把他扣下，追问他主使同伙，撞翻巡船之罪？”

司徒钧老庄主方要答言，鹰爪王忙说dao：“庄主，我冒昧请示，这铁niu庄北，从风凌渡下来的水dao，可是黄河的水dao么？”司徒钧dao：“正是黄河水dao，可是直奔山东境内。”鹰爪王dao：“这就是了，要从阌乡奔安徽，从水路沿着黄河走成么？”司徒钧dao：“那可太绕远了，还是水旱兼走，近着二、三百里路了。王老师莫非知dao这伙船只的来路？”鹰爪王dao：“倘或我推测不差，一定是这伙匪党无疑了。依我看，老庄主不要费事追缉那两只渔船了。纵然追上，也不过两条空船，找不chu他的违法赃证来，就不能无故扣留他。我敢武断的说，这两只渔船，莫看行踪诡秘，不过贵庄的巡船不去跟缀他，绝不致有这回撞船的事。”司徒钧听鹰爪王这番话，遂忙问dao：“这一说王老师dong悉这帮匪船的来路，莫非就是王老师所提的雁dang山的凤尾帮的一班匪帮么？”

王dao隆dao：“我估计着正是匪帮的党羽。船tou上所见他们烧起香火，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