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北枳转过，一下撞在车上，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。

徐北枳好奇问：“你当下还有一品境界的实力吗？”

听着徐凤年跟一颗颅的念叨，徐北枳实在是扛不住，脸苍白捂着鼻恳求：“能不能盖上盒？”

徐凤年转纳闷：“是夸我呢，还是贬我？”

徐凤年弯腰捧起盒，又往徐北枳前一伸“来，徐橘，跟第五貉声别。”

徐北枳笑：“我一介民，当然不是什么上人，不过你是。”

风雅醇儒的徐北枳也顾不得士风，握那本书就是朝这个王八一顿猛拍。

等青鸟百集一雾地靠近了，徐凤年凶神恶煞一脸怒相“要不是公觉着你灵，段好，懂持家，武艺还超群，实在是找不着比你更好的姑娘，更贴心的丫鬟，在柔然山脉早他娘地撇下你跑路了！回了北凉，努力练习那四字诀，以后结结实实宰杀几个指玄境手，杀人之前千万别忘了说是本公的大丫鬟，记住了！”

徐北枳愤愤：“很好玩？”

儿没骗我。”

“喂，是不是好汉，是好汉就睁开，给句明白话。”

徐北枳怒气冲冲：“死者为大，第五貉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，你就不能别糟践人家的颅了？”

徐凤年端起盒往徐北枳那边一递，吓得徐北枳撞向车。

徐北枳“大煞风景”嘴问：“我能否问一句？”

徐凤年坐起，掀起帘，朝披甲提枪的青鸟招了招手。

徐北枳压低嗓音，怒其不争：“你以后怎么世袭罔替北凉王，怎么跟那么多劲敌斗？”

青鸟轻轻，嫣然一笑。

“也不知我这辈还有没有机会使那样的一刀，我想如果再来一次的话，也许给我真正的指玄境界，也使不来，你真是运气不太好。徐骁说过，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。难怪你当年的手下败将邓茂成为天下十人之一，而你却停滞在指玄上十几年。”

满白发的徐凤年放下盒，继续盯着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唠唠叨叨：“虽说提兵山掌握了那么多柔然铁骑，以后注定跟北凉是死敌，但这会儿你我井不犯河，大可以我带着自家丫鬟远走飞，你你的将军和山主，你倒好，赶尽杀绝来了，我不杀你杀谁。”

徐凤年笑着退回，收好盒布，躺下后双手叠放枕“徐橘，这个我帮你新取的绰号咋样？”

徐北枳看了几页一味谤佛的经书，忍不住抬问：“你就这么对待所有下人？”

徐凤年躺下后，望着板，轻声：“所以你永远不会明白北凉三十万铁骑是怎么走到今天的。”

徐凤年撇撇嘴：“不好玩？”

车厢内复归平静。

徐北枳打赏了一个字“。”

徐凤年停下哼唱，了。

等他蓦然抬，徐凤年不知何时又拣起了盒将那颗灰扑扑颅展现在前。

“天底下的指玄手屈指可数，你这样的满境指玄就更少了，死得跟你这样憋屈的肯定更是凤麟角。”

徐北枳低看书。

徐北枳恨不得手上一本书砸死这个被侍童称作徐柿的家伙，只是无意间看见他的满白发，默然收手。

徐凤年嘿然一笑“这个不好说，我呢，有一刀谱，原先都是循序渐，学会了一招翻一页，前段时候不小心直接至了尾页，明明是刀谱，最后一页叫灵犀，却是讲的剑境界。赶巧儿，我上养了十二柄飞剑。离我三丈以外，十丈以内，只要不是指玄境界，来一个我杀一个，来一百个，我还是能杀一百个。”

一旁徐北枳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王八徐柿的絮叨，怒：“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？！”

徐凤年推上盖，重新装布，捧腹大笑。

徐北枳平静：“厉害。”

徐凤年横躺在宽敞车厢内，翘起二郎，轻声：“走一步看一步，要不然还能如何。”

“我这趟北莽练刀，一一滴好不容易养来的神意，都毁在你手上了。要不你活过来再让我砍一刀？”

徐北枳赶正襟危坐，然后一本正经：“这个绰号，甚好！”徐凤年伸大拇指，称赞：“识大，知退，一看就是一谋士。徐橘，以后北凉撑门面，我看好你！”

徐凤年反问：“你是上人？”

徐凤年侧过去翻布。

不再理会徐北枳，徐凤年哼过了那俗不堪的巡山曲，又哼起一支无名小曲儿“什么是好汉，一刀砍了脑袋壶！什么是大侠，可会猴摘桃这等绝学？什么是英雄，无分文时能变一张大饼吗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