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华一拍大，吼：“他娘的真是生猛！以后老不崇拜那位传言去挑衅拓跋菩萨的邓太阿，改换成李淳罡了！”

温华拿她没辙，讪讪然走茶馆，一坐在黄老对面，见小姑娘没跟上来，小声说：“你孙女？有你这么着惯着吗？就说上次，杀人不犯法？”

聊到这个，温华上兴致，大声笑：“这还用说？当然是武帝城的王老神仙了，拓跋菩萨是北蛮，我才不稀罕，说来说去还数桃剑神邓太阿呱呱，剑第一人嘛，我当然佩服得五投地，这辈能跟邓剑神比拼一剑就死而无憾了，其余那些曹官啊洛啊，都不算什么，不是本公的菜！”

老人端起茶碗作势就要泼温华一脸，这小赶忙拿袖护住自认英俊无双的脸庞，老人却是停下手，喝了一茶，慢悠悠说：“这五百年江湖，李淳罡是唯一一个剑造诣直追仙人吕玄的材，足足五百年啊，可不是一百年。这个李淳罡，当时评为秋十三甲里，其中李淳罡的剑甲魁首，是最没有疑议的。”

劳驾这位小姑接待茶客，宁愿她盘膝坐在窗长椅上，肩扛一杆不知哪里来的向日葵发呆。

老人冷笑：“再加一千。”

然后伸手，嬉笑脸：“我家小年说过，大丈夫威武不能屈！只有富贵才能让老能一个，所以，给钱先！”

温华嘴角搐：“黄老，你这不打草稿的，要照你这么说，岂不是比跟赵家天平起平坐了？”

温华愣了一下“李淳罡？我只知我们王朝自己有个分极大的武榜，这老儿才排在第八，后来北莽炉的武评更是没影儿了啊，不是被人挤下去的吗？”

老人转提了提嗓音，带着笑意喊：“小闺女，来来来，坐近了，陪我喝喝茶。”

黄老双指旋转白瓷茶碗，望着微微漾起的茶涟漪，轻声：“人力终归有极致，一剑破甲两千六，也受了无法挽回的重创，这等让人神往的壮举，比起两百年前吴家九剑破万骑，犹有过之。可惜我没能亲瞧见，都是你小害的。不过李淳罡虽然受了重伤，理说再活个三四年并不难，只不过以李淳罡的，如何受得了慢慢老去，老到连一把剑都提不起来？当初他既然肯为了酆都绿袍儿跌指玄境，再返剑仙以后，也是不愿飞升或者转世的，死了便是死了，才符合李淳罡此生一往无前的剑意。这才有最近的

老人悬停茶碗，于是温华立即挤谄媚笑脸，了个巾搭在肩上的动作，跑着离开，不过嘴上念叨着：“看我给不给你加煎，嘿，本公连葱都不给你放几粒！”

温华哦了一声，虚心请教：“黄老，别说悬乎的，说些实在的，否则我也听不明白。”

温华愕然。

见黄老笑而不语，温华一咬牙，学这老家伙狮大开：“一千六！”

黄老嗤笑：“就你这等见识，还想剑术大成？练剑之人，只学那邓太阿，不知李淳罡，不百年，剑就要再无占去武风采一半的鼎盛光景了。”

温华怒：“不去，真当我是喽啰了？”

老人斜瞥了一亲手授予剑术的木剑游侠，没有说话。温华被盯着骨悚然，：“好好好，你厉害行了吧，既然你气这么大，晚上我给你三大碗葱面，要不然你肯定饿得睡不着觉。”

老笑：“你可知李淳罡曾在广陵江畔一剑斩甲几许？”

温华想了想，试探问：“八百？”

老人叹息：“不意外，已经死了。”

少女板着脸呵呵一笑。

自有一雅气的老人挥手：“这就去一碗。”

老也不在意，一一喝着茶，温华脚利索，加上葱面也不是多费劲的活计，吃过了那碗葱果然可怜到屈指可数的虎面条，不和前那小斤斤计较，放下筷后慨：“温小，武评上那些人，你觉得谁才是真正的手？”

两鬓霜白的老喝了茶，平静：“我闺女杀几个人还犯法？哪家的家法？哪国的国法？早个二十年，你小让那些帝王君主来回答，看谁会。”

小姑娘坐在隔桌上，盘膝坐好，然后一一摘下向日葵。两人还是背对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