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妮蓉抬坦然笑：“公孙叔叔多虑了，妮蓉岂会这般不识大的儿女情长，何况我对这个家伙，只有反。”

世殿下向后倒去，躺在地上，朝星空了个鬼脸，闭上睛喃喃说：“天上可好？”

徐凤年回到篝火旁，火还旺着，应该是少年王大石见他不在就来添了枯枝，火堆旁还有许多枝桠茅草。夜宿坡不是什么事，日夜温差大，鱼龙帮不比常年走镖的，早已是满肚苦，只不过先前被零星现的游哨匪给震慑到，值宿，能打个瞌睡就心满意足，徐凤年默默定，人有三百六十一窍，犹如一座座驿站，那么十二经脉与奇经八脉就是主驿路，气机运转，大循序渐有法可依，习剑练刀，一般人都提得起来，为何同样一剑一刀，在不同人手中就天壤之别？寻常武夫驾驭兵，所谓章法，不过是师父那里传授下来的路把式，偶有机遇，有了几本心法秘笈，开窍也不过十之三四，气机育有限，说到调用更是捉襟见肘，教大黄修行，修得正是教内三百六十一天福地尽开，与天地求磅礴气机，聚气却不，当初王重楼以无上手法输大黄，毕竟是逆天行事，失去四分大黄，之后徐凤年就算开窍谨慎，守拙妙，也是不得不再失一分，真正化为己用的不过是一半大黄，却已经让徐凤年近金刚境界，大黄之裨益大，可见一斑。如今徐凤年仍有六大窍封闭，不如何照独门诀去吐纳，去营濡骨，都冲不破那一层窗纸。这已经是当初羊裘老几百手两袖青蛇锤炼的前提下，得到的最大硕果。

公孙杨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小切莫对徐公太过关注。”

刘妮蓉笑：“那就不想了。”

徐凤年睁开，吐一浊气，自嘲：“看来术数不行的话，除非真正百年一遇的天赋异禀，否则都成不了武擘。”

徐凤年低看了朴拙的雷刀，嘿嘿：“这总比把天下十大人都抢回家当瓶摆设来得轻松。”

王仙芝的刀谱，对招数阐述寥寥无几，更多是列举了许多堪称晦涩甚至是无理的气机转轨迹，绝大分有悖常理，但在徐凤年私下印证后，对李老剑神在船以绣冬刀拍击桃解释剑意和剑招，豁然开朗，愈是明剑招，就愈是需要近乎繁琐的气机运淌来支撑，熟能生巧，常人只看到手招轻描淡写，却有摧城撼山的威能，却不知其中修行的艰难困苦，李淳罡曾自称壮年巅峰一剑，气机瞬间内绕行三百里，故有剑仙一击心游万仞骛八极一说，这是何等恐怖的“忘乎所以”？

公孙杨叹气：“想不通，猜不透。”

公孙杨苦笑：“真相怎样并不重要，结果如何才是关键，既然徐公已经安然返回，我们不妨当作肖锵已经为鱼龙帮战死在匪手上，对肖锵对小还有对鱼龙帮都说得过去。小怀疑徐公份，这在情理之中，只不过不他是那位兵监军将军府上的什么角，掂量一下当下的鱼龙帮，并不值得一座将军府亲自去心积虑地算计陷害，这便足够，既然鱼龙帮与将军府还算是合作关系，徐公行事有些反常，又有什么关系，人在江湖，谁没有自己的秘密。”

公孙杨苦中作乐：“这个法省事。”

世殿下抬望着璀璨低垂的星空，一本正经：“杀二品手六人，金刚两人，指玄一人，得到吗？”

公孙杨笑了笑，目光清澈的刘妮蓉问：“肖锵真的死了？是匪窝里斗，然后被姓徐的捡了漏？”

刘妮蓉嗯了一声。

刘妮蓉冷哼一声，错开，徐凤年走上山坡，刘妮蓉望着这个可恶的背影，终于脯急剧颤动，展她内心的惶恐不安，转轻声问：“公孙叔叔，真是如此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