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顿时愣了愣,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,似乎从未思过。
徐脂虎摇了摇,认真说
:“
不是说这个,是你真的怕,睡不着觉的那
人。”
徐凤年突然笑了笑,眯柔声
:“最后就是怕老黄了。”
徐脂虎小声问:“很喜
那丫
?”
徐凤年平静:“再就是怕陈芝豹反了。”
徐凤年没心没肺了个鬼脸笑
:“能不喜
吗,看了这么多年,越长越好看,总看不厌,当然喜
。”
徐凤年犹豫了一下,缓缓说:“怕京城那位,怕他觉着连借刀杀人都嫌麻烦,终于撕破脸亲自举刀杀人,”
徐脂虎讶异打趣:“奇了怪了,天底下谁都可以怕北凉王,可你都会怕咱们老爹?”
徐脂虎叹息:“只是喜
吗?”
丢一条命,我似乎不太行,毕竟徐骁一大把年纪了,总不能光给他添堵。何况与曹长卿私一事,肯定过了京城那位的底线,哪怕徐骁不敢说全
扛不下。这趟算是被曹长卿真正给打蛇打七寸,笃定我不是真无知到大无畏的世
殿下,加以投下杀陈白衣的天大诱饵,估计当下正心里偷着乐吧?”
徐脂虎默然。
徐脂虎彻底懵了,一脸疑惑。
徐凤年喃喃:“怕,怕徐骁老了。”
徐凤年继续说:“怕徐骁。”
徐脂虎,这个答案在情理之中。陈芝豹既有将将大才,也有将兵中才,除了资历,当真是不输北凉王徐骁半分,否则也捞不到战仙和小人屠的两个绰号。如果是论对敌的手段
狠,更胜过徐骁。这样的枭雄,
朋友无疑是幸事,
敌人,则是莫大的不幸。西垒
前,姜兵圣目睹妻儿被活活拖死而嘴角渗血的一幕,虽不见于任何正史野史,但
秋落幕以后的所有当局者,都心有余悸。上
学
曾有兵学执
耳者坦言,给陈芝豹和硕果仅存的兵法大家顾剑棠各自十万兵
,胜负在五五分,但给三十万甲士以后,却是陈芝豹稳
胜券,当然这是不考虑战场以外的前提下,但足以证明陈芝豹的可怕。朝廷不敢过度弹压徐骁,里
未尝没有生怕陈芝豹借着理由举旗造反的原因,需知京城那一位对白衣战仙可是神往已久。
徐凤年微笑:“跟他一起游历时,整天提心吊胆,生怕他死
徐脂虎嗯了一声,以为然。京城那位若是一般意义上的明君也就罢了,可事情并不简单,勤政几乎到了病态的境界,
理说这
畸形的勤恳理政行径唯有
现在那些布衣
的开国皇帝
上,但是那位登基继位以来,治理天下的劲
就跟一位毕生积蓄攒买了几亩田地的老农一般,简直就是兢兢业业不知疲倦,去年礼
便有一份可以
中窥豹的惊人记录,元旦过后七天中,共计收到内外三省六
诸司奏札一千五百余件、三千六百余事!事实上这位九五至尊的御书房几乎夜夜灯火通明到三更,以至于传闻大太监韩貂寺不得不数次冒死直谏,恳求稍多雨
后
。这位一次在
中召见江南外戚,作诗一首,其中便笑言百官已睡朕未睡,百官未起朕已起。传言此诗一
,朝廷再无人敢质疑首辅张
鹿的整顿吏治。这等雄才大略更是勤勉非凡的天
,哪位功勋权臣不怕?忠臣怕昏君,得势权臣却是最怕明君啊。所谓一朝天
一朝臣,只是比狡兔死走狗烹说得更光鲜温淡一些罢了,但也
破所有玄机,有几个旧臣不陪着旧君去地下继续“尽忠”的?
徐脂虎摸了摸弟弟眉,笑问
:“
很好奇你会怕谁吗?”
徐凤年笑:“当然,怕大
你不开心,怕二
生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