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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一章青衣杀白衣(2/2)

徐凤年默不作声。

许慧扑皱了皱黛眉,眉梢隐约可见几丝鱼尾纹,女不再年轻,但气质若好,也是独到韵味,她耐着看似漫不经心说:“殿下,陈公虽健谈不输名家,但确有安救世的真才实学,不可视作寻常的玄谈人士。”

徐凤年心不在焉:“这样啊,那回我让大跟卢府说一声,卢玄朗不惜才的话,就让棠溪先生去提。”

徐凤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被许慧扑顺藤摸瓜,冷不丁冒一个陈亮锡,已经让他心生警惕,江南崇尚清谈不假,但那些个老狐狸一只比一只老猾,天晓得这个一战成名的大才士是不是一手心暗棋,况且冒险招揽陈亮锡与这趟游历初衷背而驰,北凉世才及冠,徐骁才在京城讨要来世袭罔替,便开始急不可耐蓄势养士了?是何居心?徐凤年转移话题笑问:“许,陈公去哪了?”

哪壶不开提哪壶,说到棠溪剑仙卢白颉,许慧扑脸立即沉了下去,不再言语。

许慧扑牢牢记下了曹长卿这个名字。

徐凤年一脸苦笑。

老剑神讥笑:“就数你们读书人最狠毒,尤其是读书人杀读书人,比谁都肯力气。文人相轻这个臭病,比妇人相妒还无药可救,老夫看着就嫌腻歪,曹长卿,老夫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,以后你要那后生,知会一声,老夫与你斗一斗。”

徐脂虎嘴角翘了翘。

徐凤年登上车前,问:“曹先生,你是要向全天下挑明她的份?我如果不放人,你便跟着我,让所有人都知边有一位曹官?”

曹长卿微笑:“世殿下是聪明人,北凉王虎父无犬。”

她与徐脂虎一样不清楚曹长卿便是那刺杀天的曹官。否则哪敢同居一室,被京城那边知晓,就是一桩泼天大祸,这刺扎在了两位皇帝心二十年,先皇驾崩前便曾真正切切说了一句不杀青衣不瞑目,为此专门有一批游曳潜伏在江湖上的大内侍卫,个个武功绝,更有军数目可观的伍锐士辅助,常年刺探消息,只求剿杀掉曹官,传言当今天登基后,也没有下旨召回这些死士。他们都由人猫韩貂寺直接负责,需知这位号称天底下气最重的天字号大宦官,是可以指玄杀天象的变态,韩貂寺白眉白面,说好听是鹤发童颜,难听的就是成妖了,皇多少耸人听闻的血腥,不都是这只人猫亲手造就,世人都说他驻颜有术,因为喜好人心人肝作,切片下酒菜,且不说真假,可听着就透着渗骨寒气。

曹长卿平淡:“此是极端外王者,王霸兼用只是遮掩,日后如果能自立门,所崇学说必然比姚白峰心学更贻害无穷,姚学于儒家正统只是有失偏颇,即便姚氏家学变国学而盛行天下,士仍是士,儒生仍是儒生,好似人偶有小病,长久看来,反而有益。但此学说一旦风靡,却是儒家内伤,祸在肚里,病膏肓,再想拨反正,就不是剐下几两半斤小痛了。内圣外王,内不圣,何谈外王。上,与黄龙士学说分明异曲同工,此若是名声不显也就罢了,若是有开宗立派的迹象,我定要手刃之。”

曹长卿察觉到徐凤年的气机,摇了摇:“起码你现在不能。可惜我现在就找到了公主。”

徐凤年当得起这份重视?

随即补上一句:“罪臣终有一日要割下黄龙士颅,祭奠先帝。”

徐凤年喝茶如饮酒,半不解风雅,腆着脸再跟徐脂虎讨了杯慢饮味的野茶,笑:“陈公一席谈阔论,奈何本世听不太懂,好在袁鸿鹄这些名士识货,要不然就埋没了。”

此话一,是否可以判定曹官都不敢小觑世殿下的造化?

许慧扑被结结实实吓了一。黄龙士,这位可是不似凡世人的半仙,秋不义战,皆因他而起!那盘大棋,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取黄三甲的项上颅?先帝?心中惊骇的许慧扑面不改,急急思量着中年儒士到底是何方神圣。

许慧扑听得脸发白。

青衣杀白衣?

曹长卿淡然不置可否。

曹长卿不去看世殿下,只是望着姜泥所在的车,笑:“殿下还在权衡利弊吗,这份果决,可就输给徐骁了。连你们皇帝都杀不了我,你如何杀得?”

徐脂虎仿佛没心没肺问:“姜泥,为何喊棋诏叔叔?”

曹长卿喟然摇:“罪臣称不得国手。”

曹长卿站在门,亲看着姜泥上车。

姜泥柔声:“棋诏叔叔是大国手,我经常看下棋。”

曹长卿伸手掌,了个反复动作,一语破玄机:“殿下只要肯顺势而为,曹长卿便可以替你杀掉陈芝豹。徐骁不好杀,你不易杀,我却是如此。”

便有冷时,一行人离开报国寺打回府。

许慧扑悄不可见地犹豫了一下,温婉说:“在禅房与鸿鹄先生等人谈王霸义利,约莫是先前对峙,尚未尽兴,分胜负才行。”

许慧扑忍不住多看了几,愈发觉得不可测,姜泥喊了声棋诏叔叔,递去一杯茶,曹长卿低默然接过,所幸没有再称呼公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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