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凤年一笑置之，习惯了这老的狗嘴里吐不象牙。

士族门阀里来的大家闺秀，人情世故上的气度气量，自然不是那小家碧玉都称不上的小夫人可以比拟，何况小夫人光顾着惶恐了，没有听徐凤年望向刘夫人说言辞的低俗艳情，小夫人只是生怕被这位世殿下白天便掳掠院，那羞人事。他可是那位徐人屠的亲生儿呀，武官是那异姓王，文官有大国衔，一人兼有王朝最荣耀的两大份，那世殿下真要为非作歹，她该怎么办？三郎肯定早已听说消息，可至今没有面，是默认了吗？这可如何是好？小夫人心如撞鹿，偷瞥了一年轻英俊的世殿下，腰悬一对锦绣朴拙搭起来好看至极的双刀，材修长，锦衣玉带，比起三郎，可要气态潇洒，并且结实多了，若被世殿下抱在怀中压在下…一想到这里，自觉荒唐羞耻的小夫人便脸发，低下去，不敢再看那仿佛一个神就能让她犯错的俊逸公哥。

可惜这话是正在烤鹅的世殿下胡诌瞎说的，当不得真。

少妇嘴角勾了勾，默不作声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别说这门让两位夫人目瞪呆的烤鹅手艺，徐凤年烤鱼烤地瓜都能信手拈来，除了糟践这群文人雅士嗜好圈养的白鹅，一大早就让人领着魏爷爷去桃园找上好桃木，似乎存心是要让那晋三郎拍拍到蹄上去。青鸟拿来了几刀熟宣纸，徐凤年将烤鹅的活给姜泥，又让她赚到几十文钱，一张宣纸，了手，看得两位夫人一阵心疼，三郎不吝啬钱财，唯独对这些雅最钟情痴迷，前这位，可太不一样了。

“可不是，世殿下若不信，试过便知。”少妇看上去神惊慌，只是撇故意不看徐凤年，柔柔盯着那几刀熟宣纸，媚如丝，哪里像是受到调戏该有的惊吓反应。

大小夫人不知这位邋遢老儿的份，不敢造次，小夫人心机不重，只是偷偷藏起对老儿的本能鄙夷，若非如此不谙世事，以她在内宅新鲜得的份，雍州徐氏的少妇夫人也不会与她好脸相。少妇徐夫人却迫自己对这老儿一个温柔笑脸，能够在世殿下大放阙词的老家伙，还不值得自个儿去假装敬重一些？这力劲都没有，至今仍无生育的她如何在内宅争中屹立不倒？可惜她碰上了世间最不像剑神的老，断臂的李淳罡没啥风度咀嚼着鹅，瞄了少妇很有些斤两重量的沉甸甸脯，糊：“瞧你这对-，大到罕见，走路累不累，累的话晚上让爷爷给你？”

徐凤年眯：“夫人，当真是洁白如雪，柔似棉？”

老剑神不知何时到了湖边，拿了串半生不熟的烤鹅往嘴里，嚼了几大，有些惊奇徐凤年的手法老，难得夸奖了一句：“小，你甭挎刀吓唬姜丫了，改行个烤铺，保生意兴隆。”

徐凤年望向年纪稍大几个地方自然也稍大的夫人，笑眯眯问：“这熟宣有什么来？以前没见过，用起来很是毫尖顺畅，夫人给本世说说。”

姜泥听着徐凤年跟那不要脸的老女人打情骂俏，没啥觉，这才是北凉徐大草包徐小阎王的作派，若一直都是那个练刀的徐凤年，她反而陌生了。

“回禀世殿下，这宣纸叫兰亭宣，是贱妾夫君亲自去西蜀那边拣选青檀，由本地一位世代制纸的大槽，起先遵循古法，造来的纸张仍是不受重笔，夫君不断改良，在纯竹浆中加了麻料，这才有了这印有‘兰亭监制’的兰亭宣，洁白如雪，柔似棉，雍州士们如今都喜这宣纸，连州牧大人都称赞抖似细绸不闻声哩。”少妇终归是少妇，胆量要比那小夫人大了许多，虽说女年长，便少了天然的鲜活泼，可味便如老酒，经由男人的调教，一一儿熬来，别有韵味。

徐凤年低声笑：“宣纸昨晚试过了，夫人所言不假，可有些嘛，要不今晚试试看？”

少妇这会是真吓死了，被风倜傥的世殿下占便宜不算什么，谁占谁便宜都要两说呢，若是要被前这破烂羊裘的老家伙欺负，那她真是可以去一次贞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