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鸟转离去。

门外杀机四伏，门内却是一片祥和。

徐凤年无语：“你们佛门是厉害，你师父更厉害。”

小姑娘红着脸：“徐凤年，红薯下午教我画眉，听着比那贡品绿燕支还要金贵呀，这钱等我回家再补给你。”

青鸟肃杀：“据悉二郡主脱离了大队伍，单骑而来，那两拨江湖人蠢蠢动，准备往城外去。”

小姑娘瞪大睛，受伤：“徐凤年，你要赶人了？！”

小和尚则一边念经一边偷看一边傻笑。

小和尚将洗好的袈裟晾好，望向房内“又是一个天晴的好日。李，师父说我没悟，你也说我笨，咱们寺里两个禅，我都不修。你便是我的禅，秀可参。”

小姑娘刮去半斤脂粉后，学红薯画了合宜淡妆，果然比不抹红妆的她要艳丽许多，可在徐凤年看来还是以前素面朝天的小姑娘更讨喜。

徐凤年替这小和尚所在寺庙的香火到担忧。

小和尚张：“殿下，这袈裟可不能当东西的脂粉钱送你，我会被师父打死的。”

徐凤年装模作样，忍住笑意：“好的，江湖上确实没听过有欠钱不还的女侠。”

她咬了咬纤薄嘴，然后跟着笑了笑，天生 光明界修仙0的尤狐媚。

徐凤年笑：“放心，我不要你的袈裟。你穿着很好。”

小姑娘惊讶啊了一声，顿时愁眉不展，饭菜没那么香了。

徐凤年问：“我记得方丈曾是教术语，人心方寸，天心方丈，是门十方丛林的领袖称号。怎的变成你们佛门的了？”

小姑娘是眨雨心情眨后便是光普照的格，吃过饭，这欠钱的烦心事就被丢到一边，拉着红薯继续去房内拜师学艺，在家里爹娘吝啬，舍不得给她买胭脂，笨南北舍得倒是很舍得，却没钱，都放狠话说只要等他得成佛，烧几颗舍利，就可以让她拿去换无数胭脂了，结果换来她的一顿拳饱揍。徐凤年不太懂少女情怀，就不去房中掺和，看到小和尚脱下袈裟，拿着桶木板蹲在院中清洗，显然是在小姑娘家里的寺庙惯了，动作娴熟，徐凤年蹲在边上，看着青绿袈裟上的一枚白象牙圆钩，笑而不语。

这禅是她跟世殿下学的。

徐凤年站在门。

小姑娘理直气壮：“遇见你的时候，你还说这辈饿死都不回家呢。”

小和尚狠狠扒了两米饭，腮帮鼓鼓。

大国徐骁曾笑言这小女，便是了妃都可争不败。

徐凤年看到青鸟站在院门，起走过去。

小姑娘怒：“闭嘴。”

小姑娘就喜这类言辞，得意：“那是。”

红薯没资格上桌，徐凤年也不是那溺丫鬟女婢便事事离经叛的主，和小姑娘小和尚吃着素淡却味的斋饭，问：“李姑娘，什么时候回家，要过年了。”

徐凤年笑：“气话气话。”

小和尚搓洗着袈裟，他是认死理的朴拙，没听世殿下言语里的调侃，一本正经回答：“论方丈二字，天竺经书《维诘经》要比门《本命篇》早了一百年，再说了，师父告诉我寺里的大方丈，虽然只是住在一丈见方的小卧室，却能容三千小世界和三千狮林。你听听，比教什么人心天心要厉害太多。我师父与人辩论就没输过，哦，就只是输给师娘。”

一直低吃饭的小和尚抬嘴：“东西，咱们真得回寺里了。”

小和尚还是有些警惕。

徐凤年看在中，也不声安。

徐凤年哑然：“哪里，我不是怕你爹娘担心嘛。”

小和尚心直快，一颗小光靠近青梅竹多少年便相思慕多少年的小姑娘，忧心忡忡：“东西，我好像听师娘说过你脸上这螺黛，死贵了，有个诗人还写过百金獭髓换得半两娥绿，要是真还钱，估计师父的托钵就要空了。”

徐凤年摘下腰间玉坠，丢给青鸟，眯：“这群人急着投胎？你去带上凤字营两百骑，别忘了持弩，给我杀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