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安立在院中,已将屋内诸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,心知若是留在此地,说不定便会被师父识破,反令他更加伤心,但若就此离去,就连师父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。心下茫然无计,见白剑洁屋相请,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
禅房。
他这话语声不,但听在崔安耳中不啻是晴空霹雳一般:原来师父早就瞧
我是易容改扮了!
付英杰咳嗽一阵,半晌方才透过一气来,接着
:“据我看来,姑娘一
中原武功,必是汉人无疑,却不知为何要假扮旗人?”说着
盯着崔安,等待她回答。
付英杰:“既然如此,姑娘的师承来历付某也不便再问,只是付某尚有两件事相求,不知姑娘能否应允?”
付英杰长吁了一气,又沉
片刻,这才说
:“这第二个要求只怕有些令姑娘为难,姑娘改装易容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但既然付某将武当派上下暂时托付姑娘,临死之前还想见一见姑娘的真面目。”
洁见师父说话已是中气微弱,神情亦甚为萎靡,心知纳兰云珠方才所说俱是实情,只得应了一声,走屋来。
崔安抬望望付英杰,只见他重伤之后神情委顿,仿佛一下
老了几十岁一般。
崔安心下忐忑,一时不敢抬,只是低声
:“付掌门但有吩咐,晚辈定当尽力而为。”
付英杰微微一笑,:“好,我知
姑娘一定有法
离开虾峙岛,也知
以姑娘的为人,定会相助这岛上的数百人安然离开。但在离岛之后,还望姑娘能对武当派照拂一二。”
付英杰微微咳嗽了一声,又:“姑娘行踪神秘,又自称是已故八旗旗主之女,本来付某是很有些信不过的。但姑娘在武林大会上力毙拜月教几大
手,又以
犯险制止机关发动,使中原武林不至被邪教一网打尽,从这两件事来看,付某已然知
姑娘是友非敌。”说着又是一阵咳嗽,柳剑鸣急忙抢上,为师父轻抚背
。
崔安低声:“晚辈如此行事,是因为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,还请付掌门见谅。”
只见付英杰半倚在禅床上,不但面容灰黯,双目亦是毫无神采,不由得心中大痛,瞧着师父,竟然半句话也说不来。
崔安心下一酸:师父现下还说我“是友非敌”但若他知当日是我救了皇帝,只怕要大骂我“汉
”了罢?
崔安,
:“此事晚辈定当
到。”
要知天下的易容之术不论如何妙,至多能骗过寻常人,似付英杰这般江湖上的大行家,时间一长,自然就能瞧
诸般
脚。但崔安既未以易容
份
害人之事,付英杰自也不便
行
涉,可此时他自知命在顷刻,又迫不得已要将武当派托付此人,不见到对方真容又焉能安心?
付英杰凝视崔安半晌,叹了气
:“纳兰姑娘适才仗义
手,付某在这里谢过了。”崔安勉
一笑,
:“付掌门不必客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