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头望去,只见一名黄衣女子纵马而来,纤弱的身影却显得无比英姿飒爽。
秦淮。李闲脸上露出笑容,看见了她,心里真有种说不出的关切与喜悦,还有感谢。
看看接近,秦淮弃马而起,一个腾身,落在马车的御者位置上。李闲向众人挥了挥手,也揭帘而出,和秦淮坐在一起。
秦淮手上抱着一只宠物。李闲转眼一看,脸红到了耳根。
“老鼠在睡觉。”秦淮轻轻摸着老鼠的背,道:“否则它一定会咬死你这个没良心的。”
李闲搔了搔头,讪讪地道:“我…我还真把它忘了。”
“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?”秦淮转过脸,美目异彩涟涟地望着李闲。
李闲有点不知怎么回答。秦淮此时的语气暧昧之极,根本不是在说他忘了老鼠,而是因为老鼠是秦淮送给李闲的礼物。李闲忘了的是谁?
可是以前的秦淮决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。李闲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,道:“把它带回恒山,我一定会天天守着它的。”
李闲的话也是借物说人,但秦淮闻言,却只有苦笑。“把它带走吧,把它养得膘肥体壮。下次让我见到它时,如果它还是这么瘦骨伶仃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李闲愕然道:“你…?”
“我不走了。”秦淮低下头,幽幽地道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当长江联的当家,感觉或许比在恒山当个丫鬟好。”
“长江联的当家?”李闲脑子里轰然一震,道:“他们竟叫你去当家?你为什么不拒绝?”
“为什么要拒绝?”秦淮幽幽叹了口气,道:“带领长江联,我可以有足够的力量向银龙堡挑战,报我姐姐的仇,而且不会有丝毫的顾忌。”
“你愿意过这种生活吗?”
“到了恒山,过的也一样是这种生活。区别在于,在恒山上,我的心还在江南。”秦淮又抬起头来,道:“唯一放不下的,是…是你这淫贼!”秦淮顿了半天,终于鼓起勇气说完了下半句话,眼眶已经潮红。
这是秦淮第一次吐露真情。李闲心中酸涩,半晌才道:“你跟我回去,不用再理会世间争斗,和贝贝一起,好好玩乐。”
“我不会过那种日子。我天生就是个做贼的料。”秦淮艰涩地笑了笑,道:“就像你,永远也别想再做狼子了。我们都是同样的人,所以心才会贴到一起。你还不明白吗?”
李闲无言以对。秦淮生存的意义,还是为她的姐姐报仇。或许只有她完成了心愿,才可以卸下担子,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。勉强她去恒山的结果,只能是她一辈子闷闷不乐。
“又不是永诀。”秦淮看着李闲黯然的脸色,说道:“你还会来江南,不是吗?如果我早日踏破银龙,也会去恒山找你。”
李闲终于抬起头,正视秦淮的眼睛,说道:“无论如何,你要留着命见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