痴愚禅师缓声道:“小施主,凡事应适时而止,
何必如此咄咄相逼?你若信得过老衲,就说清事由,
分个是非曲直,青红皂白。”
牧野栖道:“禅师乃武林泰斗,一言九鼎,晚辈
自然信得过,晚辈并无与池大侠为故之心,只是缘由
一场误会…”
“误会?我师弟戈无害亲口告诉我杀他的凶手是
你,你就要杀我灭口,又有什么误会可言?我池某技
不如人,你将我性命取了便是!若是你此刻不杀我,
日后我必为师弟报仇!”他一口气说完这一段话,忍
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痴愚禅师低诵一声“阿弥陀佛”随即道:“池
大侠伤至如此,小施主既然自忖无错,便请相信老衲
一次,老衲担保在事情末明真相之前,绝不会为难
你。”
牧野栖摇了摇头,道:“晚辈对禅师自是信服,
只是戈无害已死,死无对证,要想查明真相,谈何容
易?晚辈既不想冒犯池大侠,更不敢冒犯禅师,晚辈
只求禅师与诸位今日能给晚辈一个机会,晚辈日后自
会证明戈无害之死,是咎由自取!”
“你说戈无害之死,是咎由自取?如此说来,你
倒是匡扶正义,除暴安良了?”一个低哑的声音道,
说话者是自院子里进入内堂的一名五旬剑客,此人身
着青衫,脸色略略显得苍白,鼻梁格外高挺,他的剑
不是如常人那般佩于腰间,而是双手环抱于胸前,这
正是崆峒派中用剑的习惯,看来眼前此人应是崆峒派
的左寻龙。
牧野栖听出左寻龙语气不善,对己颇有指责之
意,不由忖道:“果不出我所料,十大名门互为连
理,自然是护着正盟的人,我一时又找不出戈无害被
他人控制挟迫的证据,若是没有池上楼这一挡箭牌,
又岂能逃过他们正盟的共同声讨?那时极可能冤死不
说,还要背负贱名…所幸我终未走错。”
当下他镇定地道:“戈无害滥杀无辜,正好被我
遇见,我与之论理,几言不和,便拔剑相见,我侥幸
胜了他,但并不愿动手杀他。公道自在人心,要取戈
无害性命,也不必由我动手,思过寨侠名远播,对寨
中弟子约束严谨,思过寨自会处治妥当。怎奈戈无害
一心要致我于死地,不死不休,我感觉到他极可能被
别人挟制而身不由已,有心忍让,可惜为了自保,一
不留神,有了无心之错。池大侠不明真相,只是由于
与戈无害同门情深,就偏听戈无害之辞,要为之报
仇。戈无害的确是我所杀,但若让我为他偿命,武林
又有何公道可言?”
“公不公道,世人自有定论,你若信得过我们,
就请放下手中之剑”左寻龙毫无表情地道。
“诸位只要能退出内堂,我必离去,绝不伤池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