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老儿有种便放道爷下来,咱们大战三百回合!”
罗雪亭冷冷道:“你再叫得一声,老子将你的白胡子尽数拔光!”银灵官登时住口不言。金灵官冷森森地瞥了一眼端坐在地的卓南雁,转头对罗雪亭道:“好,请阁下放了我师弟,今日之事,就此作罢!”罗雪亭笑道:“这才干净利落!”他知卓、虞二人有伤,不宜久战,猛一扬手,将银灵官向他抛去。银灵官只觉一股巨力推送,头前脚后地呼呼疾飞,大叫不迭:“师兄,接住!接住!”金灵官踏上一步,单掌轻拨,将银灵官壮硕的身子拨得滴溜溜一转,跟着斜斜一带,将他稳稳放落在地。罗雪亭道:“当真不赖!嘿嘿,可惜你们身怀绝技,却给秦桧那奸贼效命!”
金灵官冷哼一声,携着银灵官之手,转身便走。罗雪亭道:“金老头,令师在世时虽富贵而骄,却也曾力斥蔡京奸党,眼下你们阿附秦桧,岂不大违令师遗训?”金灵官本已走到殿门口,闻言微微一愣,随即长叹一声,怅然道: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!我五兄弟在九幽地府恭候大驾,敬请堂主光临指点!”大袖飘飘,身形几晃,便去得远了。
罗雪亭望着他们的背影,不由叹了口气,转身大步走到卓南雁身边,伸掌按在他颈后大椎穴上,内力缓缓注人。他二人曾在翠鹤山互送内力,真气颇有相通之处,罗雪亭浑厚的真气只在卓南雁体内转了两个周天,卓南雁便觉真气陡畅。他长啸一声,腾身跃起,笑道:“亏得罗老不早不晚,恰好在这紧要当口赶来,不然那九幽地府,又多了两个冤死鬼!”
“老夫今晚刚刚赶回。”罗雪亭扫了一眼虞允文,道“我家老大说起你老弟要孤身试探九幽灵官,他要亲来助你。老夫却知那金灵官了得,怕我那老哥有失,这才巴巴地跑来!”虞允文忙躬身道:“惭愧,晚辈自以为是,小觑了天下英雄,险些丧了性命!”卓南雁道:“罗老,你的伤全好啦?怎地耽搁到这时才到?那天衣真气当真灵验吗?”眼见罗雪亭无恙,他心中惊喜无比,竟似有一肚子的话要问。
“天衣真气!”罗雪亭却“嘿”了一声,苦笑道“成也天衣,败也天衣!”卓南雁见他脸色突变,忙问:“此话怎讲?”罗雪亭道:“老夫虽没野心练出完颜亨那样天下第一的绝顶掌力,以之疗伤,倒是绰绰有余!静养月余,便已回复了六七成内力。但老夫随即发觉,这天衣真气实乃世间第一魔功!”
“魔功?”卓南雁闻言心底一沉。罗雪亭已伸指搭在他脉门上,凝听片刻,面色愈发沉重,沉吟道:“自翠鹤山之战后,你便再也未练这天衣真气吗?”卓南雁道:“晚辈那次死里逃生,哪里还敢再碰这武功?”
“《冲凝仙经》,九伪一真;天衣真气,九死一生!”罗雪亭幽幽叹了口气“这是一门让修炼者永远也无法摆脱的魔功!你虽不再修炼,但你体内的真气有时却仍会依着天衣真气之理自然潜转,更会在你意料不到之际突然爆发!”卓南雁听他言语凝重,心中也是一凛,随即呵呵笑道:“若不是这天衣真气,晚辈早死在叶天候那狗贼手中了。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,管它是不是魔功!”
“难得你这小子什么都满不在乎!”罗雪亭眼光一亮“老夫功力稍复,不敢久留,便一路赶来。哪知却在途中遇上一人,你倒猜猜是谁?”
卓南雁心念电闪,道:“巫魔萧抱珍?”罗雪亭笑道:“你这贼小子一猜便中,让老夫好没面子!”虞允文叹道:“罗老想必不知,那萧抱珍的得意弟子龙梦婵,早跟我们打过了数次交道!”当即便将龙梦婵先缠卓南雁、后袭太子之事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