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节：石破天惊 往昔恩怨

正在这冷静异常的当口，忽听耳后有人轻轻一声叹息：“天涯地角有穷时，只有相思无尽chu1！”声音苍冷，带着说不chu的一gu寂寞之意。

卓南雁大吃一惊，shen子斜斜跃开丈余，才见月光下一dao沉凝如山的shen影立在数丈之外，长须飘拂，衣袂临风，竟是完颜亨。霎时间卓南雁只觉一dao冷风自脑ding直透入脚心，暗dao：“他跟了我多久啦，是一直跟着，还是刚刚撞见？我跟小月儿说的话，他都见了么？”怔怔地刚叫了一声“王爷”却听完颜亨冷冷dao：“想不到你对那个小月儿用情如此之shen！那个女子到底是谁？”

卓南雁又惊又悔，但心念电转之下，却蓦地又腾起一阵怒火。他是不guan不顾的脾气，忍不住昂然dao：“王爷长夜追踪属下，莫不是信我不过？”完颜亨的脸se冷若冰霜，森然dao：“本王何等样人，又岂能长夜跟踪于你！只是有些话要对你说，却寻你不到，忽见你疯子一般地自王府掠过，这才跟来瞧瞧！”卓南雁心中才腾起几分庆幸，苦笑dao：“今日喝了些酒，让王爷见笑了！”完颜亨缓缓dao：“早听说你曾私下喜好一个什么‘hua灯观音’，嘿嘿，大丈夫三妻四妾原也平常得jin！但你若对她如此念念不忘，说不得我便忍不住会对这女子下手！”

卓南雁听他语音森冷，心下一寒，qiang挣着笑dao：“不知王爷寻我何事？”

完颜亨的目光在沉夜中熠熠生辉，缓缓dao：“你不是想知dao龙蛇变之密么？”卓南雁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，但觉他那目光shen不可测，似能窥透自己的内心，心中一动，便不再言语。

“这天下最想得知‘龙蛇变’的，不是你，而是罗雪亭！”完颜亨倒背双手，缓步踱来，语调舒缓，却字字重如千钧，直击在卓南雁心tou“但他的心腹死士叶天候被我怀疑之后，数月之间，难以探chu‘龙蛇变’的只言片语。罗雪亭迫不得已，便另派一人潜入我龙骧楼。那个人便是你——卓、南、雁！”

这最后三个字不啻石破天惊。

卓南雁惊得浑shen都似被冰水拍了下，几乎不及细想，便想翻掌向完颜亨当xiong拍去。但铁掌才抬，陡见完颜亨在月se下渊停岳伫的shen形，不由心中一jin：“他对我有备而来，以他shen手和机智，焉能容我有偷袭之机？”换作旁人到此境地，不是跪地求饶，便是逃之夭夭，胆大的便玉石俱焚地拼死一搏，但卓南雁却在瞬间拼力平复下了心神，脑中念tou飞转“他竟然知dao我叫卓南雁，只怕我的一切都被他探知了吧？他到底何时知dao的，又到底知dao多少？怪不得自入龙骧楼以来，我遇到他时，总觉有zhong捉襟见肘之gan。原来我的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。”他长xi了一口气，也慢慢背起双手，缓缓dao：“不知王爷是何时瞧chu来的？”

完颜亨见他气定神闲，不禁点了点tou，悠然dao：“不算太早，却也不算太晚！便在你入了龙yin坛不久！”卓南雁念tou飞转，极力思索自己进入龙yin坛前后的事情，却理不chu什么tou绪，当下微微笑dao：“那时我必是zuo错了什么？”

“你自来小心翼翼，却也没什么大的纰漏。只不过我的‘龙须’那时才查清你的底细！”完颜亨yan神闪烁，悠然dao：“其实自我见你的第一yan起，便以对你生疑了，你的棋艺、你的武功，隐隐便是棋仙施屠龙的路子。那时我便对你的shen世很是关切。”

“又是‘龙须’！难dao无孔不入的‘龙须’竟伸入了雄狮堂？他说已查清了我的底细，到底他对我所知多少？”卓南雁心底泛起阵阵寒意，脸上的笑意不禁凝滞，忍不住脱口dao：“既然如此，你为何仍要让我zuo你的郡ma？”

完颜亨望着他的yan神沉甸甸的，缓缓dao“有三个缘故，其一，婷儿跟他娘一个脾气。我已失去了慧卿，再不能失去婷儿，我见了婷儿思念你时伤心yu绝的yan神，便知我拗她不过！其二，”他的声音陡地慢下来，一字字地dao“只因你是我平生第一知己卓藏锋的儿子！”

“完颜亨的平生第一知己竟是我爹卓藏锋？”卓南雁便似被人击中了全shen的三百六十chu1xuedao，陡然愣住。沉了沉，才猛然大喝dao：“你骗人！是你杀了我爹！我爹又怎会是你的至jiao知己？”完颜亨yan中jing1芒liu转，dao：“是谁说的我杀了令尊？”卓南雁登时一愕，暗想既便是罗雪亭，也只说父亲下落不明，从未说是完颜亨亲手杀死的父亲，他怔了怔，兀自悲声喝dao：“那也是你一番措置算计，才让我爹shen入九死之地！”

完颜亨yan芒一闪，语音忽地悠远起来：“不错。当日我远赴江南，联秦灭卓，本意便是要置令尊卓藏锋于死敌！那时他是归心盟主，正是我大金龙骧楼的第一死敌。此人不除，不知要为我大金增添多少麻烦！”这前因卓南雁早听罗雪亭说过，不由微微点tou。

“但在途中先与罗雪亭激战一夜，元气大耗，待赶到南gong世家，我真气仍未尽复。那时却见令尊以一把腾威神剑，独斗南gong世家五位长老结成的南gong剑阵，兀自大战上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