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不明就里,但大体法子还算不错,总算起了效用。略一深探后,才知道曹殷殷所练的心法极为艰难,练功之时这寒气放出一成,自身却要承担其他四成,冲过这劫难方有大成,心中对她练这心法既是不解又是恼怒,然而大多却是怜惜她为了父亲的仇怨如此自苦。
自那日起林剑澜便再也放不下曹殷殷的这身内力,几经说服,又与秦天雄婉言谈了几次,曹殷殷方才答应以后每日修习内功之时都让林剑澜在旁守护,偶遇关窍,得林剑澜助力也是事半功倍。
其间林剑澜陪同谢仲举在杭州盘桓了数日,幸而没出什么事情,袁行健去往太湖安置事宜,没过几日便又赶回杭州,却是带回来极巧的消息,匡义帮自曹殷殷接任帮主以来,便停了对太湖义军的供给,无须散布什么假消息,太湖此时已经是人心浮动。林剑澜每日与曹殷殷相见,几次都是忍不住要询问她为何停了对太湖的资助,却每次都生生将这话重新吞到肚中。
如此数日,林剑澜已经等不及陆蔓他们的讯息,袁行健与谢仲举一走,杭州之约已了,匡义帮虽然不再支援太湖,到现在却都是太湖义军得益最多的一处“东家”太湖盛会在即,曹殷殷不会不去,想到此林剑澜也无意久留,便匆匆与曹殷殷告别。
只是万没想到却是曹殷殷也是从袖中拿出一张请柬,最后反而是林剑澜与曹殷殷一路同行,前往洛阳。他心中把这素心客暗自骂了几万遍:“都说这请柬千金难求,怎么单单我就见了三次?”本是想去碰碰运气,看林龙青是否也会应邀而至,此刻曹殷殷竟也要去,他反而在心中暗自祷告林龙青千万莫要去了。
陆蔓回身绕到帘子前将珠帘朝两旁分开,搭在旁边的挂钩上,并不理会外面众多人惊艳赞叹的目光,只是叹了口气道:“挡了这帘子,着实憋闷。”方回过头来,重新坐下,蛾眉轻蹙,见林剑澜只在窗边发呆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刚想对他开口说话,又将樱唇紧紧抿上,低垂下了头。
林剑澜凭窗而立,看远处红霞漫天,亭台楼阁在烟雾缭绕中透着一股昏黄,城市如同云里雾里一般,偶有一群暮鸟飞过,迅即不见,不知何处传来暮鼓之声,沉重而有些哀伤。下面街道之上游人却仍是十分拥挤,大多仿佛也被这满城花开鼓舞了一般,丝毫未被这晚春暮色感染,反而面露喜气,透着股蓬勃之气,自己心中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提起兴致。
洛阳,最终还是来了洛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