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机大汗，苦笑：“这是从梦中取提炼的涤神香，仅能清心静令蚊虫辟易而已，用途是不大。”

狄小石用力一拍他的肩膀，笑：“老牟，你脑瓜倒灵光得很，不错，就这么说定了…可惜啊，你既聪明，人又实在，什么不好？偏偏要去当士，可惜了，可惜了。”

牟机倒也随便，不再尽然客，微是苦笑：“狄师叔怎么叫我是没关系，只不过，要是机这么放肆，只怕少不了要挨师长的训斥。”

牟机更为欣喜，暗想这狄二公不是脾气古怪，而是率真，来之前还担忧他难以结，看来大可免了这份顾虑，笑：“那我是求之不得。”

狄小石不以为然：“老家伙向来规矩多，老孟人不错，就是迂腐了一，老牟你可别学他这个臭病。”

。”

听他当面诋毁自己师门长辈，牟机差下汗来，唯有继续苦笑，忽然灵机一动，：“不若我称你为狄少，这样就没有妨碍了。”

狄母等人这才明白，这牟机来问候狄母是虚，拜见狄小石才是实，还以晚辈自居，均错愕得有如木雕泥塑，一时没能回过神来。

“梦提炼的涤神香？”

见他开心，牟机也很兴，：“品贵贱不重要，能尽其用就好。”

牟机听不大明白，虚心请教：“狄少，这个…我为什么可惜当了士？”

狄小石一脸的惋惜，：“了家不能讨老婆生孩，打一辈光难还不可惜？”

牟机毫不在意，笑：“相贵在自然随心，狄少要是执著这些俗，那就是不想拿我当朋友看待了。”

狄小石更觉他跟自己脾胃相投，说：“这话是不错，不过占朋友的光太多也未免不好意思。”仔细瞧了牟机一会，问：“老牟，你结丹没多久是不是？”

何朝兰突然惊呼声：“这可是连王公贵族都难求，轻易舍不得用上一支的级贡品。”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。

狄小石知自己孤陋寡闻闹了笑话，打哈哈岔开：“原来如此，那就没什么可惜了，嘿嘿…老牟啊，看看你带了什么给我老妈，便宜货我可不领情的。”说着就打开了那两盒礼品。

一盒里面装有一支黄澄澄的老山参，宛若婴须眉可见，一望而知绝对是百年以上的上品，狄小石喜：“这是好东西，正好让我老妈补补，老牟你有心了，一定值不少钱罢？”

狄小石赞：“没错，老牟你的想法跟我一样，这年找个有共同语言的人不容易啊，你这个朋友我是定了。”

没想到他天行空般一下把话题扯到了这方面，牟机的汗终于了下来，期期艾艾：“狄少，你有所不知，我等门中人并不忌婚嫁，只是为免情障泯灭误了修行，才大多省克已。”

狄小石从第二个盒里拎一束淡紫，状似细弱草梗的东西，问：“这玩意儿看起来就不怎么样了，嗯，还有怪怪的味，老牟，你这不是拿地摊货滥竽充数罢？”

哦，级贡品？原来是老不识货，狄小石嘿嘿笑：“老牟，你送礼要说清楚嘛，要不然还没个人情…呃，老牟你面给得足，我倒有儿过意不去了，这个礼尚往来，该回什么礼才像样呢。”

别说县一级的崇玄观主持，就算一般州府的崇玄馆主持，也不见得有将涤神香一送就是一大把的手笔，这牟机的来大不简单，却在狄小石面前自称晚辈，恭敬有加。何朝兰与狄仲神越加呆滞，定定地望住狄小石，似乎突然间不认识这个昔日的傻兄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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牟机只有抹汗。

狄小石原本就猜到他的到来与孟光衍有关，此时更无怀疑，哈哈笑：“哦，我和老孟之间的事跟你又有什么系？我看你比我大上一些，叫师叔怪别扭的，不如我叫你老牟，你叫我老弟，大家各各的互不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