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零三章 擒纵两难

一言chu口，满朝皆惊。

朱元璋指着下面的人骂dao：“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，也pei弹劾老五？老五当年立下汗ma功劳的时候，你们都在哪儿？你！当年应天日子艰难的时候，你老婆生了儿子没nai水，自己穷得揭不开锅，还是老五chu钱给你家里请的nai娘，你也附议？还附议他结党营私？他结党，你算不算一个？你！你老家在淮西，当年家人已经落到鞑子手上了，若不是老五派人救得及时，你老爹老娘早就成了一堆白骨！你敢不敢把你的奏表给你老爹老娘念念？还有你！四十岁的人了，无儿无女，要不是当年老五的方子，你现在能抱上孙子？别跟老子说那tao大义灭亲的话！老子只知dao知恩图报！你们不弹劾老五，那怕站在旁边数虱子，老子都至少觉得你们还像个人！娘的，为了自己的富贵连恩人都敢参，将来为了富贵是不是连老子都敢杀？狼心狗肺的东西！老五ding撞老子，那是老五和老子兄弟间的事儿，老子脾气不好老子承认，老子疑心大老子也承认！老子把老五下了诏狱，等气消了自然会把他放chu来，你们倒好，落井下石！你们当老子不知dao？前些日子的谋逆案，老五已经把反贼的羽翼剪除得差不多了，是个人都知dao，若要杀老子，必先除掉老五！你们当中，到底有没有反贼的同党？”

一番话，不论站着的还是跪着的都是冷汗直liu，每个人都缩着脑袋，不敢发chu一点声音。

朱元璋气犹未消，继续骂dao：“好算计啊好算计！一把火，十六条人命，加上那个枉死的韩清，等于让老子欠了老五一笔血债，！就算老子现在反悔也不成了！是不是？老五就算度量再大也不会回朝堂了是不是？若是再挑拨两下，天下兵镇会有一半人跟老五造反了是不是？你们当老子是傻子么！你们当老五是傻子么！老五纵然不回朝堂，也断然不会造反！你们有没有人敢站起来跟老子赌一赌？”

朝堂里一片寂静，黄岩仰起脑袋抗声dao：“万岁，臣有一言！”

“有pi就放！”朱元璋厌恶地看了一yan。

“臣以为，刘云霄不guan有罪与否，其妻妾前往镇抚大牢劫囚已然chu2犯了大明律；诚如万岁所言，刘云霄不反，但刘云霄的bu下未必如是想！如今天下过半镇抚、督抚都是chu自飞、云二营，且河南一地百姓士绅受惠于刘云霄良多，只消三五人振臂，必可天下响应，此情此景，纵然刘云霄不yu反，也拗不过bu下黄袍加shen！”

旁边立刻有人说dao：“为今之计，先要缉拿刘云霄归案，其后万岁才可下旨赦免。只要刘云霄还在应天，则天下各镇皆不敢妄动…”

“放pi！”朱元璋怒喝dao“你们还嫌不够luan么？缉拿归案？亏你想得chu来！消息传chu去，九边之地立刻就能反了！昨儿皇后已经被气得不行了，你们chu这个馊主意，是不是ba不得皇后立刻没了？”

朝堂上又是一片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陈迪上前dao：“万岁，臣万死直言，事到如今，此事虽然错在朝廷，可青甸侯不抓也得抓了…臣与青甸后素来jiao好，可臣不得不说，这次的事，乃是家族血仇，若是青甸侯没有任何反应，那就…太危险了…”

朱元璋一怔，问dao：“这话怎么说？”

陈迪垂首dao：“善隐忍者，有大志。”

朱元璋愣了愣，颓然坐到了龙椅上，叹息dao：“你这一句话，把我跟老五都bi1到绝路上了…他反了，族诛；不反，就是有大志，还是要杀…”

陈迪恭敬dao：“臣以为，未必是去缉拿，此事，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…”

朱元璋勉qiang打起jing1神问dao：“如何去zuo？”

陈迪回答dao：“其一，万岁可下旨秦王、燕王择日就藩，安王可与魏国公幼女早日定下婚期，如此，以示青甸侯朝廷无株连之意；其二，魏国公屯戍北平不日还朝，可下旨魏国公提前南下，率大军直bi1青甸镇，请青甸侯回京，从，则以优恤之名从此高官厚禄奉养京城；不从…则大军诛之。魏国公在军中素有威望，魏国公前往青甸镇，天下各镇必定不会妄动，另，可使信国公（汤和）书信一封前往青甸镇，晓以厉害；青甸侯素来识大ti，断然不会抗旨，待到青甸侯进京，封公、封王都行！万岁哪怕是亲自登门谢罪、祭拜也是值得的，这反而是一段君臣佳话…”

朱元璋沉默良久，叹息dao：“这是让老子手足相残哪！明明是老子zuo错了事，可偏偏却又要qiang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