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骐垂头滴泪沾襟!他知道他们兄妹间的友爱感情,都不像他们父子间这般凉薄,心头不由一热道:“孩子!以后不要再叫‘叮铛拳’了,那是爹一时心血来潮,自行杜撰了个名称,原是‘少林伏虎拳’,我也只会些皮毛!”
“咱们就叫它‘魏家叮挡拳’,平儿又增加了些拳路进去,弟妹们每天练,现在打得虎虎生风,叮叮铛铛,这名称爹起得好极了,将来决不会弱了爹的名头!”
魏骐突然发觉他这个假儿子是个武技高手,自己当真有眼无珠,越看他,越觉得英挺不群,将来必然出人头地!
平时总认为他是个大白痴,十八岁了还不放弃那三百只羊,好在,将他自己养的三十只羊卖了,每年能进帐四五百两银子,也就由得他了!
可不知他现在的成就如何!
真是荒唐,混江湖混掉了底,连自己的儿女们都不了解他们,他默然自责,深悔自己不配做他们的父亲!
“爹!您老放宽心养伤,晚间再给爹推拿一次,明天便能大好了!”
他母亲从未曾见到他们父子这般亲切无间的相处过,深觉得自己已苦尽甘来,往后去若魏骐能改改心性,未来一家和睦相处,她便是很幸福的人了!关心的接口道:“平儿!你那来的灵葯,听说一付葯要五百两银子,才能买到,娘正在发愁,举棋不定,若加上发下来的三百两银子,也仅仅能买两付葯呢!那还是你这几年所存下来卖羊的银子!唉!”
魏骐的头垂得更低了,他的薪资都被他输光了!这几年家里的开支,一半儿便由天平每年卖羊的钱拿出来补贴着开支!
他宁肯将银子自己花得痛快,不愿多付出—点给他们母于,由他们积存一点!如今,连付葯都买不起,他惶然自忖道:“我还算个人么,现在他每月有八十两银子的进帐!”
魏天平手里将葫芦上下抛丢着道:“娘!您怎么忘了呢?早几年我不是救过一个老山羊老爷子么!那是他吃剩下来的葯呀!他死了六天也能治好,爹的伤势比他轻得多,那三百两银子留下来吧!”
魏骐讶然道:“那人是谁呢?一定是位武林高手了,可知他的真实姓名!”
魏天平摇头道:“那时平儿还小,同他相聚了三个月,他伤势养好之际,便突然离开了,平儿只受他教诲了三个月!”
“可惜,时间太短,一个学武的人,只受益三个月,是学不了几套功夫的!”
“是的!他曾说但有一技在身,便能出人头地,平儿这时也不知自己的深浅呢!”
第二天——魏骐的病情有显著的变化,大有起色了!
魏天平的母亲,一夜末眠,来照料丈夫,这丈夫虽然不成材,总也相聚了近二十年了,若一旦死去,还是舍不得,儿子都大得可以讨媳妇了,自己怎能再去嫁人?
不料,魏骐一觉醒来,神聚气足,伤势似已去了一半!
想不到乖儿子有这大的本事,唉!总算没有埋没了他!
她今年不足四十岁,生得美艳端庄,整洁温顺,举止言行,稳重大方!
当她初来到车行里,已暗中激起一阵轻微的騒动!
车行里的人,都羡慕魏骐这个、宝贝赌鬼,真是好命,老婆儿子都是一等一的人才!
这话,这感觉,就像一阵春风般的传播开!
他们一家三口,住在一栋大敞屋中的一角,还有二十几名伤息,合住在一起!
无眷属亲人的伤患,便透着凄凉境况,乏人照料了!
魏天平的母亲对儿子有信心,对丈夫的健康,免去了焦虑,余下的时间便自动的去照顾其他的伤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