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啐!”老霍眼色一变:“什么大小通赔,简直混帐!”
道士道:“就算大小通吃,也不该小觑了贫道这点小数目。”说着,掏出一张银票,轻轻押在天门上。
老霍一瞧,却不由脸色发青。
“一万两?”
“数目是小一点,却也可以赌一赌罢?”道士眯起了眼睛,目中带着一种诡谲的笑意。
老霍哼一声,突然大喝:“统杀!”牌已分好。
道士却忽然两牌一翻,叹道:“妈的,输定了。”
众皆哄笑起来。
他什么牌不好拿,偏偏就拿上了庄家刚才的那一手牌。
长衫六碰上捞什子五,只有一点。
老霍哈哈一笑:“想不到老子的好运走到你头上来了。”
道士啃了口气:“命该如此,夫复何言?”
老霍心想,这一注赢定了。
他随手一翻,第一张牌是九点。
老霍大笑:“这张牌不错,除非另一张是斧头,否则,出家人你是输定了。”
他伸手一摸。
他大笑着说:“统杀!天王来也!”
九点加天牌,就是天王。
天王来了,当然统吃。
啪!牌翻开,老霍的脸色忽然大变。
第二张牌不是天,而是斧头。
道士吃吃一笑:“当庄的,你摸错了,很凑巧,是‘爷头劈狗’,劈出个蹩十出来!”
老霍的脸阵红阵白。
刚才,他确是摸错了,一摸下去,六点直落,再摸下去,点子密麻麻的,以为也是个六点,谁知却是个梅花五!
差了一点。
在赌博的玩儿上,差一点可就差得远了。
天王变成了蹩十,不是统吃,而是统赔。
老霍脸色极难看,道士却在催促他赔钱。
“贫道押的不多,只区区一万两!”
在别的大赌场里,一万两也许还不算一是个怎么吓人的赌注。
但在天宝赌坊,押上一千几百两,已是重注!
老霍今天虽云手风大顺,但连本带利也只有二三千两之数而已,他怎赔得起?
“别忙!别忙!一万两又不是金子,再赌一手再说!”
他又砌好了牌。
道士却一拍桌子,大声道:“这样不行!先赔了一万两再说!”
老霍老羞成恼:“你怕老子没钱赔你吗?”
道士道:“管你有钱无钱,一注还一注,一口还一口,先赔我一万两再说!”
这么一闹,有个人在道士背后打了一拳。
道士疼的大叫:“没你娘鸟兴,是那个兔息于敢动你家道爷…”
他骂到这里,忽然住口,面露惊惧之色。
“怎么是你?”他盯着一个人,这人也牢牢的盯着他。
一拳打在这道士背后的,是一个锦衣人。
他鼻直脸方,神态满洒,唇上有两绺很好看的胡子。
“道长,你犯了清规啦。”
道土脸色阴晴不定,嘀咕着说:“这与你有什么相干?”
锦衣人淡淡一笑:“你师父叫我看管着你,别让你到处闯祸!”
道上道:“我又不是跟别人打架!”
锦衣人瞧着老霍,又再盯着那道士,淡淡道:“我若来迟一点,这场架还怕会打不成吗?
老霍立刻顺水推舟,卷起衣袖:“不错,这道上九成准是想狠狠的打一架!”
锦衣人似是吓了一大跳道:“别打架,别打架,他师父最憎恨弟子在外面惹是生非,所以才拜托我看管着他,他若打架,他师父知道了,说不好会连我的脑袋也砍了下来。”
老霍正中下怀,摆出一脸凶相:“这牛鼻子要打架,老子又有什么办法!”
锦衣人忽然捡起那张银票:“啊呀,你怎么连师父的银票都愉走子。”
道士道:“不!这银票是我的!”
锦衣人冷冷一笑:“你在哪里弄回来这许多银子?二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!”
道士面露窘态,想了很久,才说:“是…是借回来的。”
锦衣人怒道:“是谁借给你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