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兵贼之情

辜月明策骑灰箭，从小径转入风竹阁，在挂在两旁的风灯照耀下，乌子虚坐在大门外的阶台chu1，见到辜月明，鼓掌dao：“好ma！”

辜月明从ma背翻向地上，拍拍灰箭，要牠随意走动，步上长阶，来到乌子虚shen旁坐下，dao：“乌兄该是童心未泯的人，屋内有椅子不坐，却到门外来坐地上。”

乌子虚看着灰箭在林木间溜达，欣然dao：“我今天工作的成绩很好，一口气完成两幅mei人图，已让人拿去给周老板过目。原来写画可以让人这么满足，比甚么hua言巧语更可令mei人们倾心，早知入行当画师算了。”

又向辜月明dao：“见到辜兄真好！”辜月明dao：“我把ma寄养在红叶楼，黄昏时骑牠到城外让牠活动jin骨，回楼时顺dao来看你。坦白说，我见过真郎庚画的肖像画，他拍ma也赶不上你的妙笔，gen本不能比较，你老哥才是真的画仙。”

乌子虚叹dao：“实不相瞒，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以画chu这么动人的画作，每当我拿起画笔，云梦女神就像上了我的shen般，昼情画意黄河长江之水般倾泻而来。我现在没有奢求，只希望能保持这zhong状态，直至离开红叶楼。”

辜月明一呆dao：“竟有此事？”

乌子虚dao：“的确如此。女神是特别关照我，一方面使我zuo尽蠢事，另一方面却是威风八面。辜兄说吧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
辜月明平静的dao：“要知dao是怎么回事，须看衪肯不肯在梦中告诉你答案，我们凡人如何去揣测呢？”

乌子虚鼓掌dao：“对！辜兄说得好。”

辜月明dao：“我这回来见你，是要告诉你两个消息，一个是坏的，一个是好的，希望你的女神在这样的情况下，仍能保佑你。”

乌子虚se变dao：“不要吓我。”

辜月明讶然看他，皱眉dao：“名震天下的五遁盗，胆子竟然这么小，说chu来肯定没有人相信。”

乌子虚苦笑dao：“不要糗我了！先说好消息吧！我真的想不到可以有甚么好消息，坏消息我倒可以想chu一箩筐来。”

辜月明从容dao：“你已猜对了，好消息有等于无，是你的胖老板故意xie漏给我知dao，好让我转告你。周胖子不愧老江湖，帮你帮得不着痕迹，事后又可置shen事外，不会惹祸上shen。不过以他这样的一个人来说，对你是有情有义啦。”

乌子虚胡涂起来，问dao：“究竟是甚么事？为何有等于无？”

辜月明dao：“周胖子告诉我，七月七日红叶楼十周年晚宴举行之夜，岳yang城南北两门会彻夜开启，任由来赴会的宾客chu入，只要能chu示请柬，门卫绝不会阻挠或搜查，此事已得钱世臣点tou答应。你说这算是个好消息吗？”

乌子虚苦笑dao：“明白了！问题在我能否捱到那一晚。”

辜月明dao：“如果我是丘九师或阮修真，会于你完成第八幅mei人图的一刻，下手捉你这个贼，那样红叶楼将没话可说，最好是手上拿着一封从京师寄来的飞鸰传书，那就更是师chu有名。”

乌子虚dao：“若chu现那样的情况，辜兄会ba剑助我吗？”

辜月明坦然dao：“有用吗？我是个不喜huan逃避的人，因为我爱面对死亡，如果在特别的环境下，例如一座城门，我可以发挥最大的作用，死守城门，直至你远离。可是红叶楼是四通八达的地方，我想帮你也帮不上忙。”

乌子虚gan动的dao：“为何对我这么好呢？”

辜月明默然片刻，dao：“或许是我前世欠了你。”

乌子虚说不chu话来。

辜月明仰望夜空，沉着的dao：“阮修真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聪明的人，比你和我都更聪明，他若要对付你，会把我计算在内。他可趁我不在附近时向你发动雷霆万钧的攻势，令你没法溜掉，只是一个丘九师，你已很难应付。”

乌子虚喃喃dao：“你是旁观者清。但为何明明我落入绝境，却仍gan到前路充满生机和希望？”

辜月明dao：“你想我说甚么呢？又是云梦女神，对吗？可是除非衪能把你变成三tou六臂，力大无穷，刀枪不入，一tiao可以tiao十丈远，否则你必无幸免。你不能因有云梦女神，而不去面对现实。何况你gen本不知dao衪在帮你还是害你。对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