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同病相怜

乌子虚压低声音dao：“是不是很邪门呢？”

辜月明冷冷dao：“只是一场突来的风雨，你的胆子很小。”

乌子虚坦然dao：“正因为我胆子小，所以想chu来的计划总是缜密周详，从不犯错。接连犯两个错误，是不可能的，可是偏偏发生在我的shen上。”

外面风雨飘摇，分外显得厅堂安全、隐秘和宁静。

辜月明dao：“我不是来听你诉苦的。”

乌子虚苦涩的一笑，dao：“百纯问过我同一个问题，其他人只是觉得我的战车女神很诱人。事实上我可以向辜兄提供同样的答案，但却可能差之毫釐，谬以千里，会令我gan到对不起辜兄。”

辜月明chu奇的没有不耐烦，dao：“阁下高姓大名？”

乌子虚讶dao：“为何忽然对我有兴趣起来？小弟本姓乌，自立志为盗后，改了乌子虚这个名字，取意是子虚乌有。这正是我妄想自己会成为的人wu，待我金盆洗手后，五遁盗将变成疑幻疑真，似是子虚乌有。”

辜月明平静的dao：“乌兄可以长话短说吗？”

乌子虚忙dao：“整作事须由我犯第一个错误说起，我亡命奔逃，用尽浑shen解数，终往大江南岸，慌不择路下，只知朝荒山野岭跑，岂知敌人竟能jin追在我shen后，直至我失足掉下水潭，被水冲得不知多少里远，醒来后发觉自己置shen于一个非常古怪的地方。”

辜月明皱眉dao：“凭乌兄的shen手，即使追捕你的是丘九师，怎可能在林木盖天的荒山野地，仍能jin跟在你shen后？”

乌子虚叹dao：“我像辜兄般不明白，最离奇的是我见不到人影，只听到蹄音。我的娘！ma如何攀山越岭呢？事后回想起来，有点像被鬼迷的情况。唉！我不知开罪了何方神圣，错事蠢事全zuo齐了。”

辜月明shenxi一口气，dao：“你给冲到甚麼地方去？”

乌子虚脸上louchu回忆的神情，双目闪著惊惧的神se，dao：“那是个丘陵起伏，布满河池沼泽，长著奇hua异树的地方，永远覆著一层雾气，我还以为自己死掉了，到了幽冥的世界去。”

辜月明一震dao：“云梦泽！”

以他的冷静，仍禁不住toupi发麻，隐隐里，他gan到阮修真的猜测是有dao理的，面对这个似不相关的人，极可能与自己有微妙的连系。

乌子虚摇toudao：“不是dongting湖，是dongting湖南湘水以东的地方，我后来才弄清楚我的位置。”

辜月明没有解释dongting湖和他所知的云梦泽的分别，默默聆听。

乌子虚续dao：“我回后知觉时，发觉自己躺在一dao湍急河liu旁的泥滩上，下半边shen还浸在水里，手脚麻木，没法移动。”

辜月明点toudao：“那条定是无终河。”

乌子虚大讶dao：“辜兄不是京师人吗？怎会对僻chu1南方一的仍远河liu这般熟悉？”

辜月明淡淡dao：“说下去！”

乌子虚显然沉浸在回忆里，没有因他带著命令语调的说话而不悦。dao：“就在那时刻，我听到ma群踏地的声音，还有车lun践地的响声。”

辜月明愕然dao：“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
乌子虚叹dao：“你说的正是我当时心中所想的一句话，我力抬tou往前看，大队人ma正途经前方，全是shen穿古怪甲胄的战士，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存在。亦在此时，我见到了她。”

倏地狂风大作，风挟著雨点从湖面卷进厅堂里来，内外的天地在这刻合而为一。风雨来也去速，又回复先前的情况。

辜明明shenxi一口气，喝dao：“不要理！说下去！”

乌子虚惊魂未定的dao：“她驾著古战车，穿的是我画中的丽裳华服，朝我望过来，接著我的脑袋像被闪电击中似的，就此失去神智。到醒来的时候，虽然仍在河旁，却再不是那个地方。”

辜月明gan到自己彷如置shen阁外的风雨中，没法保持心境的平和，偏又掌握不到心湖波dang的原由。

乌子虚压低声音dao：“我是不是作了一个梦呢？”

辜月明吁chu一口气，以舒缓jin压心tou某zhong莫以名之的情绪，老实答dao：“我不知dao，你自己该清楚。”

乌子虚dao：“我真的没法分辨。由那刻开始，一切都不同了，似有神灵或厉鬼在引导我，我会作噩梦，在大白天看到幻象，运气好得异乎寻常，又不断作愚蠢的事。而最令我惶恐不安的是我竟凭一两银在赌场连赢七把，赢得四百九十九两银，加上自己的一两，合共五百两银。唉！我的老天爷，五百两正是我多年来预留给自己盗宝行动的经费，不多也不少，辜兄来告诉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。”

月明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寒意，一颗心没有著落似的。

阮修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。

“如果我说我们真正的敌手，并不是五遁盗，而是无形无影，能cao2控生人命运的厉鬼神灵，可以令辜兄有一听的耐xing吗？”

乌子虚dao：“我说的句句属实。唉！我也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