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亦咋，也不知他在问谁：“小里有蚂蚁么？”

法术、数术、方术、蛊术…什么术都好，在理论上总会有一个极限，一旦有事超了这个极限，那这件事也就‘不存在’了，不是它真的不存在，而是现有的方法，本无法去探测、发现它。

半个时辰之后，天嬉笑沉声开：“十里！”

中土上最‘厉害’的灵，非小莫属了，能驯服诟的，怕也只有小了。

天嬉笑二话不说，双一盘，坐倒在地开始念咒…这番准备时间漫长的很，梁辛从黄昏等到月上中天，天嬉笑才终于动了动，饱了一气后，将早就盘结好的手印，缓而又缓地到了蚁上。

要施法就得定，非得有人护法不可，施法的当然是天嬉笑，可弦重伤未愈无力护法，在梁辛等人过来之前，两个丑娃娃正商量着要不要摇铃从家里调派手过来，所以天嬉笑一见梁辛，第一句话就笑‘来的刚好’。

说到这里，弦忽然把话锋一转，语气也随之低沉：“不过，诟呼天是天下第一等的凶，放中土，也只有它去熏染他的份！”

梁辛指着地上的‘降砂’问：“所以它们都不是本地蚂蚁，是从另一挖土过来的？”说完，又试探着问：“蚂蚁从远挖到了这里，钻了几个小，然后就把诟呼天的山戾气尽数掉了？那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凶也太、太不结实了吧？”

简单地说，蚁彼端的福地，已经‘福’到大行家都难以理解的地步了。

柳亦脸上一喜：“福地距这里才十里？”

梁辛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，一边模棱着牙齿，一边溜着凉气。

天嬉笑也笃定：“蚁的另一端，肯定与小无关，只是一绝佳的福地…凭借堪舆之术都无法探到、任天下的风大家咬牙切齿，也无法想象的福地！”

梁辛的脑开始…有不明白，这事怎么又跟小联系到一起了。

九龙司小心保护的赵庆一家、死不瞑目的老不死、甚至主使国师修改小风的贾添，随便哪一个都是当世的堪舆大家，也都曾游走天下，寻访福灵之所在，可就凭着他们的手段，却从未发现过天下还有这样一福地。

柳亦傻了：“半个时辰，探十里…就是个瘸，这功夫也跑十里去了。”

另外，到现在为止，‘蚂蚁惹的祸’还只是在推测阶段。两个丑娃娃还想恢复诟呼天的气势，更要探一探蚁的另一端究竟是不是有个大福之地。如果有的话，事情也就简单了，他们只需将蚁堵死，将两地重新隔绝开，就能重新启用‘牢狱’阵法了；如果没有的话，说不得，哥俩想要利用此的阵法，就得去找诟‘气’的原因。

不信不信风，能发现这样的一个地方，小到贩夫走卒、大到修天宗师，都不会轻易放过。

挖掘鬼士的记忆是正经事；挖掘蚁另端的大福地是大便宜，梁辛直接把膛一拍，对天嬉笑：“探！赶的！”

弦想笑又觉得有不合适，表情古怪地很：“这个法术最重要的地方是‘绵延千

梁辛是日馋掌门，丑娃娃不敢有丝毫怠慢，解说起来神情严肃，语气沉稳：“它们也没什么别的本事，唯独喜探钻，在土里钻。又因为青木克土，所以它们挖土又快又远，由此也得了个名字，唤作‘降砂’，这些小东西，动辄就会挖个几十上百里的，毫不稀奇。”

“肯定不会是小，本就不是一回事。”弦生怕他们越想越偏，赶忙又开解释：“小主掌天地间的灵元走向，固然是奇特无比，但它本于凶吉福祸无关，和逆冲凶的祥福宝地完全是两回事。而且小的格局浑然天成，别说不可能被挖些凶来，就算真被挖几个大，它的灵元之力也不会外。”

梁辛听得似懂非懂，不过也能明白这里的事情和小没有关系，心里着实松了气。

柳亦的睛亮得吓人，喃喃叹：“那别再是神仙家的院吧…估计还不是一般的神仙。”

不老宗笃信命理、地势这些奇门学问，门下弟大都通晓一个‘束灵成线，绵延千里’的法术，本就是用来探寻脉的，此刻刚好能爬上用场，循着蚁去寻溯源。

灵元实在太少，本不值一提，就是和其他蚂蚁打架，也占不到啥便宜。”

“当然不是几个凶就能掉此的重势，主要还是看‘降砂’究竟是从哪里挖过来的。”弦接过了话题，摇笑：“如果蚁的另一端只是普通的地方，诟呼天不仅不会改变，还会染得那边也变成一座凶地。反之，如果蚁的另一端，是一福地，也会影响这边的地势…”

蚁的另一端，连着的究竟是什么地方？只凭着些蚂蚁挖成的通、凶，就让祥福气息穿透过来，彻底消弭了诟呼天的凶气，直接把这座能在中土派到前几位的凶，直接熏染成了个普通所在！

弦赶忙摇：“是他的法术已经探了十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