健愣了愣，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，刚笑了两声又剧烈的咳嗽起来，无比辛苦的：“这句话说到了上！凶手这事，对朝廷来说是小事一桩，大牢里的候斩死囚有的是，找个机灵的调教上几天，他就是炸东海乾的凶手了！什么三堂会审，我们要是连个凶手都调教不来，九龙司也就甭了！”

梁辛长长吐了浊气，虽然先前他已经猜了些端倪，可心还是沉了下去，苦乃山的旧事被翻来了，到底该怎么才能救人尤其让他心烦意的是，忙活了半天，竟然还是没能打听到曲青石、柳亦被押解何！

当然，这个凶手不能是随便找个人去差。双方约定以六个月为限，朝廷上凶手，由一线天、东海乾和朝廷三方会审

后来还是两位国师前后奔走，总算请动‘一线天’面缓和了局势，东海乾收兵回山，朝廷则承诺六个月之内破案、凶手。

梁辛笑了笑，懒得回答。

最后，两位国师不知怎么，竟然查到了曲青石和柳亦的上，本不曾通过九龙司，直接请龙符到鄞州把人给抓走了。

梁辛摇摇：“堂堂朝廷，又怎么会为了个凶手这小事难住，没了曲柳二人，不是国师、九龙司、三司甚至随便一个县城衙门，照样都能找到‘新的凶手’。”

得了也翻了脸，连着几圣旨传下去，各地选派手京压阵，同时毗邻东海的冀州兵调动，隐隐对乾山了攻击之势。

聋青衣用诡异的语调，把审讯得来的供尽数复述了一遍，对着梁辛略略一躬，带着同伴们退开了。

即便梁辛没见过市面，对这政治斗争完全没有概念，现在也能明白健的意思了：“国师想要借这个机会，扳倒九龙司？你们…咱们和国师有仇？”

“想要抓咱们九龙司的把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，”健语气里充满了担心：“天底下尖的破案好手，有一半都是咱们九龙司的人，要想栽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，国师敢抓曲青石和柳亦，就说明他们哥俩上确实有问题！”

皇帝似乎也在刻意的淡化这件事，只叫刑继续去追查凶手，其他诸大衙门各司其职，不用去这事。可就连九龙司指挥使都没想到，朝廷这次是外松内，暗中命国师亲自来追缉凶手。

对于这件事的内情，海棠和尚也不是很了解，只是隐隐的知，柳亦和曲青石去炸东海乾，和五年前他们的苦乃山之行、南真人的死有关。而曲青石和柳亦到底被押解到哪去了，国师没说，海棠也本就没问过。

健为人明，很快就滤清了事情：东海乾的案就是曲、柳的，被国师掌握了铁证。而国师则趁着这个机会毅然手，来扳倒九龙司。

这时健的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：“曲青石和柳亦胆大妄为，竟然去炸了东海乾！”话音刚落，他有好像个疯似的，突然再度大笑了起来：“不过话说回来，九龙青衣哪一个不是胆大妄为之辈！”

健的呼终于平稳了些，这才继续：“就算曲青石和柳亦真正的凶手，国师要抓人也要先通过咱们九龙司，可这次他们突然手，直到事发时，咱们指挥使大人还懵然无知，这才是真正的麻烦了！”

短暂的沉默之后，健缓缓的开说：“这次麻烦大了！”随后转望向梁辛：“你还要去劫囚么？”

健的脸铁青，在不远的篝火映衬下，忽明忽暗更显戾了。

所谓六个月凶手的约定，不过是个过场了，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自然最好，可如果抓不到人…。于官而言，抓不到人和不人本就是两回事。所以谁也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。

毋庸置疑，只要曲青石、柳亦两个人炸掉东海乾的罪名被敲定，九龙司上就会迎来一场大地震，最终的结果不言而喻，九龙司的权力被大幅削弱，同时各级青衣官员被清洗。

健的神情虚弱，细长的睛里却还是光闪烁，沉声：“国师这么，哪是为了应付乾山，本就是为了对付咱们九龙司！”

健也笑了，但语气却低沉森严：“小，你可曾想到，如果你把曲青石和柳亦劫走，朝廷不人来，乾山宗便会联络同门宗发难，说不好便会开战！这么大的祸事，你也要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