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东西拉着他坐下来，说：“反正这时候她们也顾不上吃饭，那个凶婆娘也不在，我就把这些全端了过来，大哥你饿了吧？那就趁吃，不过，可别嫌我得不好吃？我是会失望的呢。”

一番话情真意切，说得司徒雷忍不住叹息：“过去的一切过去就算了，你能到惭愧，证明你已经有了悔改之心，谢罪什么的也不必了，只要你以后都这么乖巧懂事，我就觉得开心之极。”

司徒雷看着她直摇：“小东西，你知不知你说起谎来，脸上就像挂着招牌一样？给我说实话，那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

“就是一只空碗而已嘛，没什么的。”小东西手伸了伸，看着是想把碗拿回，但最终又缩了手，没敢和他抢，但脸上神情早就变了。

司徒雷说：“就不怕她们知了，会惩罚你？”

一饭就着一菜吃到嘴里，让他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，为什么？饭太，菜又太咸了。当然，他本来就没指望着能吃到大内御厨的手艺，更不会嫌弃不好吃。笑了笑，慢慢地把第一咽了下去，然后又把第二扒嘴里。

看着她亲手盛了碗饭端到自己面前，司徒雷只觉得心里的，若非置险地，此情此景又该是何等的洽温馨。微笑着接过了碗来，他说：“难得能吃到你亲手的饭菜，我就照单全收了，又怎么会…”

司徒雷仔细瞧了她几，疑心大盛，又低研究那只碗，发现那碗内沿有一圈淡淡的红，伸指捻了捻，是粘乎乎的，就问：“这碗本来盛着什么东西？”

小东西咬着嘴回答：“本来嘛，是…血，对了，就是血。”

司徒雷问：“那碗现在空了，你东西去哪里了？”

小东西并没有看来，还在说：“我自己也还没有尝过，不知到底好不好吃？要是不好吃的话，那可真是对不起大哥了，唉！”

“我偷偷倒掉了。”小东西说“反正我不能让你喝下那东西，谁知那是不是毒药呢？喝下去不是要死人的嘛，我可不能害了大哥。”

扯着司徒雷的手，把他拉到了桌边，指着桌上摆着的几样东西，不无得意地说“看看，这就是我烧的菜了，不滋味怎么样，总是我亲手来的，是不是呢？”

言语里竟然有了伤。司徒雷不由顿住，直觉今天的小丫情绪异常，怕是有什么事隐瞒着他呢。这就放下了碗筷，握住了她的手说：“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，直接跟大哥说就是了，知吗？”

所以我努力地再学，偷偷学，总要把它学会了为止。”

小东西咬着嘴慢慢摇：“以后？我的以后…”

“它那么多什么呢。”小东西撇嘴“反正那东西已经没有了，随便她们拿我怎么样都没用了。”说着，把司徒雷的碗筷拿了过来，又说“记得有一次我跟你使，不肯吃东西，一连饿了好几天，爹娘都急得团团转，后来还是大哥端了饭菜来，也不开劝我，就亲手喂我吃，我不敢违逆你的意思，最终一一吃下去了…大哥，那时候我确实很不懂事，太任了，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好惭愧，可又没法重新活过一回，那就让我喂你吃饭，算是我给你赔罪，好不好？”

“没…我有什么事是憋得住不说来的？”小东西慌忙否认，回手的时候，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空碗，差就把它扫到桌下，她赶抓住了又重新放好，想想觉得不妥当，又想把碗拿离司徒雷的视线范围。

话没说完，她忽然皱起了眉，看着是忽然间到痛苦，直了一凉气，同时泪也掉了下来，顿住了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
“大哥！”小东西噘起了嘴撒，但见司徒雷不为所动，只好如实招来“我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，反正又粘又稠的，看上去就不像好东西，可是她们偏要我端过来，我就只好端来了。”

司徒雷手快，一把抢了过来，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司徒雷望着桌上那几碟像模像样的小菜，一时错愕，从没有想到一向只知调捣的小丫，下起决心来会这么狠，居然真的学会烧菜了，而且还把他都瞒过了。真难以想像她拿了个锅铲会是个什么样。或许，小丫是真的长大了，也知洗手羹汤的那温顺与驯服了？

轻叹了一声，她接着又说“以后啊，恐怕我是再没机会用心顿好吃的饭菜，让大哥品尝的了。”